第九章

糟糕，一不小心軲轆嘴了。

鹿島眠大驚，看到赤司隊長危險的眯起眼表情不善，連忙補救：“這是我對赤司隊長的……尊稱，沒錯，發放陪練工資的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叫聲爸爸沒毛病！”

赤司征十郎神情復雜的看著她：“……爸爸這個詞是能隨便喊出來的嗎。”

“給錢的就是爸爸。”鹿島眠煞有其事道，在帝光匿名論壇裏混那麽長時間，她親眼看到裏面粉絲裏的驚人語錄，什麽‘老公正面上我’‘啊啊啊啊舔老公的顏！’幾個老公一起上之類的話，她自認為自己私下裏叫赤司爸爸沒啥問題，還挺含蓄的。

“你居然好意思當面叫出來……”桃井五月在一邊嘀咕道，鹿島眠沖她露出充滿淚水的狗狗眼，委屈極了。

她也不想的，平日裏也就每天赤司發日薪的時候在心裏喊一句赤司爸爸辛苦了，可能喊順口了，一不留神就說了出來。

赤司征十郎撇開頭轉移話題：“跑圈就剩你了鹿島，跑完了再去去泡溫泉。”

“……是。”鹿島眠無精打采應聲，擡手紮了個高馬尾，深藍色的發尾披散在肩頭兩側，額前幾縷劉海貼著白皙的臉上，漂亮如綠翡翠般澄澈的眼裏盡是無望的疲憊，鹿島眠深呼吸了一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開始跑圈。

早就跑完了正在休息的奇跡眾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從地板上爬起來，青峰大輝體力恢復的最快，已經坐到一邊喝水去了。

黑子哲也完全被攙扶到椅子上的，紫原敦已經滿血復活的哢嚓吃著零食，黃瀨涼太雙腿顫抖著嘟囔小赤司是魔鬼之類的話坐下，等著鹿島訓練結束，他有幾個問題想問。

綠間真太郎給自己按摩完了小腿，到另一個球場又在練射籃。

“小綠間被打擊到了吧，連續兩個人都能模仿他的拿手技能，恐怕有危機感了。”

一旁休息的眾人一齊點頭，這事擱他們身上也不好受。

──

鹿島眠最後一圈連滾帶爬的跑完，砰的一聲倒在地板上，累的大口呼吸，額頭上汗水順著流到柔軟的耳垂上，桃井五月立刻拿來毛巾後水給她，鹿島眠咕嚕喝了兩瓶，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赤司這個周扒皮，體力訓練連陪練都不放過。”

鹿島眠憤恨的捶地，那麽高的日薪果然不好賺啊，加薪！絕對要加薪！

“阿大他們先走了，我們也去泡溫泉放松一下吧。”桃井五月笑到。

“溫泉？”鹿島眠眼睛亮了起來，仿佛力氣又回到了身上，麻利的爬起來就跟著五月出去，推開訓練室的門，外面的天氣已經暗沉下來，太陽還剩最後一點余暉，涼爽的海風吹過被汗水浸濕的劉海，鹿島眠享受的眯起眼。

此時溫泉裏沒有人，鹿島眠率先跳進溫泉裏一臉愜意的攤開四肢，桃井五月還在上面慢吞吞的洗漱，鹿島眠沖刷的太快，她只看到一閃而過的紅色疤痕，像振翅欲飛的蝴蝶，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於是好奇的問：“鹿島，你肩胛骨那邊怎麽有道疤痕？”

“嗯？還有痕跡嗎，都十幾年了。”

鹿島眠半睜著眼睛，溫泉舒服的她都快睡著了，聽到五月的話，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四歲之前一直都沒有個性嘛，爸媽就帶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給我打了麻醉劑一覺醒來後背就有了這條疤，然後遺憾的告訴他們我生來沒有個性，啊~啊，就這樣他們就借口工作常年不回家了。”

桃井五月往胸前裹毛巾的手停住了，檢查個性需要動刀子？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我怎麽沒聽過還有這種檢查方式？當時你爸媽在旁邊嗎，他們什麽反應？”

“嗯……醫生不允許家屬觀看，而且很快就結束了，當時也沒感覺疼，我也不記得多久了，不過後遺症挺大的，學習能力嚴重下降，我從年級第一一下子掉到中遊。”

鹿島眠那雙綠翡翠似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輕聲細語的說道，因此沒看到桃井五月瞬間投過來驚疑不定的目光。

她的母親就在醫院上班，她從未聽說過檢查個性還有這項方式啊。

桃井五月的心跳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她不敢深想下去，安慰自己可能是醫院不同，檢查方式也不同吧。

泡了一個多小時，鹿島眠伸了個懶腰精神抖擻的站起來，摸摸肚子有點餓了，拿起毛巾裹住身體就去換衣服。

桃井五月因為心裏有事，根本沒享受溫泉，泡了一會就跟在鹿島眠身後，清楚的看到她白皙瘦削的後背肩胛骨處那道疤痕，半個手掌大小暗紅色，蝴蝶的形狀，桃井五月默默記下來，打算回頭問問赤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