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入宮(第2/3頁)

如她料想一樣,閹狗做事小心謹慎,凡事得親眼所見才會相信。

這閹狗只以為馬車上有毒,殊不知,真正的毒卻被她下在了遺體之上。

宮中太醫雖多,但若研究方向不對,自然不能立即解了閹賊身上的劇毒。

“逆賊,你當你出了京城就能活命不成?”高太監怒道。沒想到楚賊這小外甥也敢威脅他。欺人太甚,他若不將這小賊五馬分屍,難解他今日之恨。

“此次進京,我就沒想著活著回去。小子賤命一條,若是能拉上公公一條命,也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反正我病體羸弱,藥不離口,今日不死明日也得死,倒是公公忍辱負重多年,一命嗚呼,怕是後繼無人吧。再者,公公怕是不知這劇毒的厲害,這毒名為七日斷腸散,顧名思義,七日之後腸斷人亡,此乃前朝秘藥,毒也好解,就是練藥時間久些,四年就能制成,也不知公公有沒有命等四年?”張楚故意說道。

這狗太監若是不怕死,她還能高看他一眼。

高太監一時語塞,久久不語。

好個張楚,不愧為楚正仁的外孫,倒真是膽大心狠,若讓他長成,日後定是他們一黨的心腹大患。

“成,雜家就等著看看小公子那通天遁地的本事。”他倒要看看,這小賊怎麽逃回柳州。就憑那兩個隨從,焉能比的上他的上千禁軍?

說完此話,高太監命一隊禁軍送張楚出宮。

出宮之時,張楚與一眾美人迎面撞上,今時今日,那昏君靖安帝竟還在廣納後宮,采選美人。

回到楚家莊後,安南果真煮好了青梅酒,張楚一飲而盡,身體頓時暖和起來,“好酒!安南,且去收拾包裹,響箭為號,通知安東他們,按計劃行事。”

安南點了點頭,帶人回屋收拾行囊。至於張楚,他看了幾眼門外禁軍,皺眉不語。去年他曾去北州看望舅舅,北州將士的衣服單薄,兵器老鈍,跟這禁軍相比,真正是天上地下。

她實在難以想象,原著之中,舅舅是抱著怎麽樣的心情與姜國鐵蹄拼死奮戰的。那些士兵,又是如何靠著破刀爛箭對抗敵軍的?

閹賊誤國,昏君害民。這等從根子上腐爛的朝廷,早該被推翻。張楚厭煩這些禁軍手拿利劍,身著鎧甲,不說報效國家,斬殺敵軍,卻聽閹狗擺布,殘害忠良。

“少爺,我們何時出發?”安南問道。

“子時一到,即刻出發。”張楚看天說道。禁軍氣勢雖盛,配置雖好,但觀其面容身姿,多為酒囊飯袋之徒,夜半時分,也方便他們行事。

子時很快來臨,莊外火把通天,安南備好馬車,駕車帶著張楚往京外林中駛去。那禁軍統領喝道,“去哪裏?”

“怎的?你的主子未告訴你,解藥到來之前,得聽我命令?”說完此話,張楚命安南駕車急行。前方馬車飛奔,後方禁軍騎馬猛追,不一會兒,就到了京城之外的荒郊野嶺。

張楚一行早已習慣了月夜行路,那些禁軍卻是不同。捉人殺人嚇人哄人,他們倒是樣樣精通,可這實打實的騎馬奔騰卻是好久未做了,一千多人的禁軍,竟有不少人從馬上掉了下來。

忽聽啁啾鳥叫聲傳來,先是清脆短促,而後戛然長鳴。

安南將馬車停下,那車軲轆被禁軍射中,微微一拐,竟是滑行好長一段路。

一千多禁軍迅速包圍馬車,搭箭命張楚下車交出解藥。

張楚下車,將那解藥向禁軍統領扔去,與此同時,安南一下子砍斷白馬身上的束縛並高喝一聲,“動。”

所有動作在同一時間完成,那禁軍統領還未來得及細看這解藥真假,就被臨頭潑了冰水。一千多人手上的火把陸續被水撲滅。

禁軍趁著月夜雪光擡頭望去,只見這大樹之上竟然埋伏了好些人。只是雪光螢弱,看不真切,他們急急搭箭往上射去,卻不知那馬腿被何物所絆,嘶鳴一聲跌倒在地,一幹禁軍亂做一團,不少人從馬上摔下,還有人被馬蹄踩傷。

與此同時,遠處還傳來好些腳步之聲,趁著雪光望去,只見遠處山頭之上黑壓壓來了一大片人。

“不好,有埋伏,快撤!”“來了好多人馬,快跑。”禁軍中有人喊道。

那統領得了高太監的命令,要提張楚覲見,不敢撤退,見有人貪生怕死,一刀砍下旁邊隨從首級大喝道,“不捉到張楚,誰也不準走。走者,按逃兵處置。”

禁軍在這荒山之上尋了一夜,哪裏還看的到張楚等人身影。難不成這張楚真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不成?

待次日朝陽升起,禁軍細細一看,媽的,竟是中了張楚的計。

那荒樹上掛滿了水桶並十幾個身著黑衣的草人,水桶由麻繩捆著,一扯麻繩,那水桶就會翻轉過來,難怪會有水從天而降。這地上亦是設了陷阱,藏了麻繩,安了利刃,不怪馬匹受驚逃竄。至於遠山上的大軍更是狗扯,就是枯樹枝子上披了黑布罷了,天黑看不真切,方才上了那小子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