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阿若說完這麽長一段話後自己也驚呆了,她性子怯弱,並不是能說會道之人,可剛剛聽了寧無講的這個故事後,她突然就有了這些話語。

她的手依舊在用勁,脖子上的血濕噠噠的往下流,雖然有些痛,但她有個直覺,只要自己這樣做,這個男人就不敢輕舉妄動。

但寧無還是動了,不過他只是奪下她的簪子,速度快的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她嚇得跌坐床上,但回過神來又往床沿爬去:“公子,你……你不能與我做這樣的事,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更沒有經歷過她的那些事,我就是我,你就算強來,也並不是與你的妻子歡好,而是占有了另一個女人,你口口聲聲喜歡她,可這樣做對得起她麽?”

她焦急的說完這些,卻沒見身後有響動,回頭看去,只見寧無還在原地,手裏握著帶血的簪子,眼眸低垂,並未上前。

原來他並無此意,是她多想了。

但她方才的這番話,的確讓寧無心頭大震,她說的沒錯,她雖是玉煙,卻又不是,準確的說,不是完整的玉煙,他若真為了讓她恢復以前的魂識強要了沒有任何記憶的她,這與強占陌生的女人有何區別。

是他太想讓她回來了,而且他知道她的魂就在這具身體裏,只是肉身不同而已,恰恰冥司的人見慣了生死,是最不在乎肉身的,所以才犯了這樣的錯誤。

可是,矛盾又來了,如果他不這樣做,玉煙又要怎麽恢復神識。

趁他這混亂的時候,阿若趕緊跑開,她拼命向門口跑去,近了,近了,更近了。

她嘩的一下推開了門,誰知門外卻是茫茫大海,她一個收不住,身體直直向海中跌去。

寧無這廝,竟把房開在了海上。

冰冷的海水瞬間將她沒頂,鹹鹹的海水直灌口中,她奮力掙紮,可剛才她那下沖的太急了,跌的也深,掙紮也夠不著門框,反倒被海浪向遠處推去。

看著越離越遠的房子,她昏昏沉沉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而房中走神的寧無,驀地也想起自己已經將房子搬到了西海之西,因這裏離冥司空空潭最近,他希望她魂識能完整回來。

所以阿若這一跑出去就沒了聲響,他也慌了神,沖出去便看見她已沉了老遠。

他立刻將她救起,又把她倒抱著讓她吐出海水,最後還渡了些靈力過去,這才讓她慢慢的醒來,只是還有些昏昏沉沉。

她此刻衣服都浸濕的透透的,緊緊的貼在身上,她雖瘦弱,但女子的曲線還是有的,橫躺在地上便能惹人遐想。

寧無瞧著她,心裏覺得奇怪,明明她不是以前的容貌,可就這樣臥著,竟與以前也十分的相似。

在以前,若他要去她房中,便先差人去傳話,她便早早的躺上床去,雖是害怕著不情願,卻也是等著他來取用,順著他的要求配合著他。

他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但回過神來還是為她烘幹衣服,讓後扯了幹凈的衣衫為她蓋上。

可就這麽一個動作,讓阿若誤以為他要意圖不軌,驚懼間狠狠的一把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她敢攔在他刀前,自然也不怕給他這一巴掌,她要守護的東西,就算豁出性命去也不惜。

只可惜她被淹的幾乎脫力,所以這一巴掌打上去對寧無而言不痛不癢。

可就這不痛不癢的一巴掌,對寧無而言卻猶如被在心上捅了一刀,他不是沒挨過打,不是沒受過傷,只是這一巴掌是他沒料到的。

或許這就是應了母親那一句: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他的腦袋空了一下,就像失去自我一般。

“我送你回去吧。”好一會兒他才低低的說道。

阿若只覺眼前忽明忽暗,幾個眨眼間,她又回到了自己房間裏,而且現在依舊是大白天,明晃晃的太陽正高懸空中,可明明前一刻她還和寧無呆在黑夜的大海之上。

寧無將她送回房間後立刻就覺察出了不對勁,他聞到了一股極煞的鬼氣,於是他一腳踹開葉行元房間的門,只見葉行元還迷迷癡癡的躺在床上,衣衫大開的說著混話。

他看得出,這個人被鬼妓纏身了,好在兩人並未發生實質性關系,所以小命還在。

奇怪,明明剛才他來帶阿若走的時候閔序是在的,所以當時雖然感覺到了這鬼的煞氣也並未在意,現在閔序人呢?鬼又去了哪裏?

阿若以為他要對葉行元不利也緊跟著過來,可沒想到卻看見葉行元這樣的一幕,雖她一心想著要與他成親,可看見他如此隨意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捂住眼睛。

“行元他……他怎麽了?”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寧無不忍告訴她實話:“恐怕是生病了,犯了臆症。”

阿若很是擔心:“臆症?怎麽會,他從未有過這種病,我……我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