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她就是書中注定的炮灰,空有一幅容顏,白白糟蹋了家財萬貫的身世,這是前半部分。

後半部分,那就更是慘了,自她進門之後,鬧的蕭家雞犬不寧,眼裏壓根就瞧不上蕭家,終於在一個夜裏,想出了一個狠絕的法子將自己送上了絕路。

一碗毒,藥沒把蕭老太太毒死,就先被小姑子逮了個正著,之後她被蕭家一封休書攆出了家門,名聲徹底的沒了,娘家的爹爹更是氣憤,又二度將她嫁給了一位老員外做妾室,之後的大半輩子她都在床上躺著,日日夜夜的伺候那位老男人,最後不堪屈辱,一條白綾上了西天。

“碗碗,娘說的話你得聽進去啊,當初是娘沒用,你爹耳根子軟,也是聽了那狐媚子的話,可……可如今嫁都嫁了,你就安分守己一些,好好的呆在蕭家,雖說蕭家窮,但我白家不窮啊,你要吃有吃,要穿有穿,你那婆婆和小姑子也奈何不了你,今兒你將那一壺夜香全都倒在了你婆婆的腳上,可她也就哭訴了一句她命苦,也沒敢罵你一句,打你一頓,娘是看的很清楚的,如今你在這個屋裏,就是一尊供起來的活菩薩,咱就好好的過日子成不?”

白婉兒的娘溫氏拉著她的手,說的苦口婆心。

“再說了,萬一那廟裏的大師,說的都是真的呢?你那相公說不定回來,真就成了大將軍……”

白婉兒睜著眼睛聽溫氏嘮叨了這大半天,就這句話才讓她醒過神。

確實是大將軍,待他衣錦還鄉的那一刻,她可是悔青腸子的抱著他的大腿鬧過,但事情都讓自己給做絕了,蕭靖琛一張冷臉,將她直接丟了出去,隨後而來的就是那封休書。

那可是他親娘,一碗毒,藥,雖說沒有得逞,可這樣的人,誰還會原諒。

有句話說的好,作者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海哥兒,你也勸勸你妹妹吧,咱們這一屋,就出了你倆,要是其中一個過不好,都是要我的命啊。”溫氏見自己說了這老半天的,靠在塌上的女兒硬是沒有個反應,當下沒轍,便向站在門口的白禦海求救。

白禦海板著臉不打算理的,但見不得娘難受,回頭瞅了一眼塌上的白婉兒,剛要出聲訓斥,卻見白婉兒眼睛一轉,隨即便是一臉慌張的問,“娘,今日是何夕?”

白禦海頭疼的緊,硬是將話頭吞進了肚裏,自己這個妹妹就沒有哪一件事讓人省心過,如今這怕又是要裝糊塗,蒙混過去吧。

“婉兒,今日是你的生辰啊!我和你哥都過來看你……”

溫氏還沒有說完,白婉兒突然就從塌上起身,匆忙的登上了塌邊的繡花鞋,回頭瞧著一臉詫異的溫氏。

“娘,蕭家祠堂在哪裏?”白婉兒提起裙擺,火急火燎的問了一句溫氏。

既然穿到了書裏,那也總不能活一章就被弄死了,她得好好把握時機,扭轉命運。

按照書裏的發展,蕭靖琛就是在白婉兒生辰的那個晚上趕回來的,回來之前消息封鎖的死死的,待第 二日門口多了幾排官兵,眾人才知道蕭家屋裏的蕭靖琛已是朝廷的命官,禦前大將軍。

這消息殺了所有人個措手不及,白婉兒最是慘,倘若提前知道,也不會鋌而走險的想要毒死那老太婆,也不至於讓自己今日的日子過的慘不忍睹。

“你問這個幹甚?”溫氏一愣,不明白她要幹什麽,第 一反應竟然是擔心她這寶貝女兒又要生出什麽幺蛾子。

“我跪著去。”白婉兒顧不得等溫氏的回答,提著裙擺就跑了出去。

屋裏的溫氏,包括門口的白禦海,瞬間傻眼了,硬是呆木木的看著白婉兒從屋裏跑出去,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

“哎喲,我的婉兒啊……”溫氏心疼的就要往外追。

到了門口就被白禦海攔住了,“娘,妹妹能去跪祠堂說明她已經想通了,您可萬萬不能再去給她長威風,也好讓蕭家的老太太消消氣。”

溫氏縱然再心痛,也知道婉兒是嫁出去的女兒,今後要想過的好,就得與婆家處好關系,溫氏心疼了一陣,到底是沒有心情再呆在蕭家了,回頭對婉兒的丫頭交代了幾句,說等小姐跪一會兒了,就想法子讓蕭家老太太去叫她起來。

走的時候,溫氏心裏疼,也沒提跪祠堂的事,與蕭老太太打了一聲招呼,再替婉兒陪了個不是,就跟著海哥兒走了。

此時已是深秋,夜裏的風從老舊的祠堂灌進來,白婉兒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雙手使勁的挫著胳膊,擡起頭從破爛的屋頂窟窿眼裏看了一下月色,那男人應該回來了才對。

銀月籠罩之下,蕭家破舊不堪的院門竟也有幾分古色古香的韻味。

月色將一抹碩長地身影印在了墻頭,繡著暗紋的黑色勁裝,緊緊包裹著小腿的黑色筒靴,一頂鬥笠,一把長劍,一雙黑眸,似是融進了夜色中的一道風景,周身都透著夜色的冷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