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月考(一(第3/4頁)

雲飛鏡:“……”

她真的覺得劉赟超最好別去外面和別人打賭。

“不了吧,吃多了口幹。”雲飛鏡委婉地拒絕了,又和他們開了個玩笑。

“何況我加入的話,咱們還得找個新的見證人。到時候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最後王老師幹脆拿全班同學上交的方便面打包回家好了。”

吳志宇噗嗤一聲樂了,劉赟超卻不假思索地說:“找見證人怕什麽,你看我現在就給你叫一個——誒,羅泓!”

羅泓聞言擡起頭來。

雲飛鏡下意識回頭去看他。

她這些日子總會不自覺地注意到羅泓的某些小動作:比如說,他這個人簡直就是刻在骨子裏的規矩。

他仿佛遵守著某種無聲的紳士法則,雲飛鏡很少看見他出現懶散的神色,好像他永遠都是禮貌端方的。

當初去校醫院接雲飛鏡,他就站得筆直。雲飛鏡一眼望去,只覺得他身姿如濯濯青松,挺拔而不松弛。

那時他的位置在墻角,存在感本來就不高,就更不可能是為了演給別人看的。

羅泓只是本性如此。

這麽長時間以來,雲飛鏡看著他,發現他無論是學習也好,聊天也好,一起編程也好,即使再疲累,也永遠都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

羅泓從來不把禮貌上的東西做得很誇張,可只要和他在一起,用不到五秒鐘的時間,他就能讓人感覺到他對別人的重視。

這種重視是從語言、表情、眼神、行為裏傳遞出來,也是他打心眼裏這麽想的。

像是現在,哪怕只是前排同學隔著三四排遠遠喊了他一句,羅泓應聲的時候,也必然是先把筆平放在桌面上,再擡頭向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至少雲飛鏡沒看見過他手中還握著筆,就去回答別人。

劉赟超問他:“你要不要做個見證人?”

“什麽?”羅泓迷茫地問。

雖然現在是下課時間,但這麽隔著四五個人喊話也太影響人。

羅泓站了起來主動走過去,不知有意無意的,他正好就站在雲飛鏡的書桌邊。

雲飛鏡下意識擡頭看他一眼,發現他果然腰身挺拔如一杆勁竹。

劉赟超大咧咧的,一點沒注意到雲飛鏡的這道目光。他徑自把自己和吳志宇的賭約說了,還問羅泓是要當見證人還是加入。

沒等他祭出“小浣熊方便面誘惑大法”,羅泓就先禮貌地笑了笑。

“聽起來,這種賭約還是捉對賭最有趣一點,三四個人就少一點刺激。”羅泓伸手示意了一下,“不然,還是老搭档——你們兩個對賭,我和……雲飛鏡賭?”

羅泓向雲飛鏡低下頭,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眉眼間含著淡淡的征詢之意:“繼續比嗎?我們兩個?”

把從盛華開始的比賽延續到一中,只有我們兩個人,是彼此的對手,也是彼此的朋友?

雲飛鏡也同樣含笑點頭,兩人目光相錯,是此前一年來培養出的默契。

劉赟超一點沒讀懂空氣,他一張小嘴還在拼命叭叭。

“誒,那你這麽說也很有道理啊——哦對了,你們兩個已經習慣比了吧。”劉赟超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你看我怎麽就就總忘,你們兩個都是從盛華出來的啊。”

雲飛鏡啞然失笑,她從桌上拿起那兩包小浣熊,一邊一個分開遞給劉赟超和吳志宇。

“那就不能收你們的‘見證費’了——這次考試,我和羅泓的成績,請你們兩個做見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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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月考雲飛鏡和羅泓單獨打賭的事,林桓也有話要說。

他說:“呵呵。”

雲飛鏡:“……你不要冷笑。”你冷笑起來就不像林妹妹了。

林桓如果知道雲飛鏡的念頭,可能會當場上演吐血三丈,立刻和雲飛鏡這損友絕交。

林桓哼了一聲,最終還是懶洋洋地擡手指了指羅泓和雲飛鏡:“打賭的話,你們有賭注嗎?沒有賭注,也叫打賭?”

羅泓被他問得微微一愣:“那你說,賭注用什麽好?”

林桓高深莫測地一笑:“你們兩個如果誰輸了,那就幫我再編一個程序……”

羅泓:“……有勞建議,還是不了吧。”

雲飛鏡:“……不壞好心,你自己涼快著吧。”

林桓不爽地“嘖”了一聲,整個人向圈椅裏整個仰倒下去,順手摸過雲飛鏡扣在桌子上的單詞本蓋在眼睛上,像一條鹹魚一樣地癱著。

“不過說起來,你們三中應該是也有月考的吧。”

“有,跟你們同一天。”林桓慢吞吞地拉長了調子。

雲飛鏡根本不問他怎麽知道一中月考究竟是哪一天。林桓這個人,他知道什麽雲飛鏡都不奇怪。

她奇怪的是另一件事。

“說起來,以前的考試裏我真的很少聽到你的名字……林桓,你不會課程免聽,考試也免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