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打到服(第3/5頁)

雲笙做事從來果斷剛毅,從某個角度來說,他甚至比周靖還不好惹。

周靖畢竟是周海樓的父親,他前半生忙於事業,對周海樓失於照顧,因此每次見到周海樓時都自覺對兒子有愧。

所以周海樓敢和周靖叫板,敢跟周靖砸枕頭,敢當面對他破口大罵。

但要是把這個人換成雲笙……周海樓只有大舅讓他站直,他就乖乖立正的份兒。

雖然承認會很丟人,但周海樓一直都怕雲笙。

現在一聽雲笙提到宋嬌嬌,周海樓心裏立刻就是一個哆嗦,他知道雲笙一向對宋嬌嬌不是很喜歡。

周海樓慌忙擡頭,甚至不能多等一秒地解釋道:“也不全是她的錯……主要是,那塊表我也很喜歡,所以看到丟了,就著急找,誤會是雲飛鏡拿的……我們只是找表……她後來、後來那些事,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

雲笙知道那塊表。

他再怎麽看不上宋嬌嬌,那都是他親外甥帶過來的女孩子,他還是分了兩眼去看的。

宋嬌嬌常年帶著那塊表,那是周海樓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在s國特意定做,獨此一份。藍寶石表面,純金表針,表盤裏畫著一只振翅欲飛的天馬。

所以一聽到“表”,他就更明白這究竟是誰搞出來的事。

盡管周海樓支支吾吾,為了自保隱藏了很多重要細節,但雲笙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是雲飛鏡被冤枉了。

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再被汙蔑成小偷,又是學校那種半密閉的小社會。是個人都能知道她過得多難。

“後來那些事?”雲笙厲聲逼問道,“摸摸你的良心,你妹妹後來遇到什麽事,敢跟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嗎?”

周海樓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所謂的“他妹妹”,代指的是雲飛鏡。

“她……腦震蕩,後來又手腕脫臼了。”周海樓想來想去,也只能記起這兩件在學校中流傳比較廣的大事。

不過提到這兩件事,就又讓他挺直了一點腰杆。

“她進校醫院的時候,我和嬌嬌都去看過她的。”周海樓急促地,仿佛邀功般澄清道,“是嬌嬌提議過去看她的!”

“……”

腦震蕩?脫臼?

雲笙氣急反笑——他預料到雲飛鏡過去肯定過得不好,但是那些設想化為具現化的傷勢,他所有的不祥預感都被證實時,還是一口氣堵得心口上不來氣。

然後周海樓這個小蠢貨似乎就像是嫌他還不夠心疼一樣,畫蛇添足地在那裏笨拙地替他自己和宋嬌嬌開脫。

他一個做舅舅的人,聽到自己外甥女過去傷得那麽嚴重,呼吸都覺得艱難。

在雲笙視線所及之處,雲笛的背影更是在微微顫抖。

而周海樓,他和雲飛鏡一母同胞,說起雲飛鏡的傷來,竟然露出這樣不痛不癢的神色?

他覺得他對雲飛鏡應盡的義務,就是去醫院看了一眼?

這是親生兄妹嗎?隔壁家鄰居崴了腳,恐怕都不只這點關照吧。

不過話說到這兒,雲笙算是知道,周海樓先前聽到“雲飛鏡”這個名字時露出的別扭神色是因為什麽了。

他也知道,為什麽宋嬌嬌和周海樓連連推辭和“雲飛鏡”不熟了。

他這個好外甥,是心偏得太狠,自己想想都覺得心虛啊。

雲笙冷笑了一聲。

他終於從那張紫檀木的辦公桌後站起來,微微偏頭,遞給了雲笛一個眼風。

周海樓舔了舔嘴唇,他感覺氣氛緊張起來,不由得緩緩地後退了一步。

就在他往後縮了這一下時,雲笙眼裏的失望更重,他直截了當地說:“二弟,你給我擰住他。”

雲笛早年出於興趣使然,是在地方軍隊待過的。後來轉業回家,繼承家業做起了生意。

所以他不但脾氣直率,而且體力也相當好。

剛剛雲笛在一邊聽著周海樓那張嘴亂說胡話,早就生了一肚子氣。

因此雲笙才一聲令下,雲笛二話不說就把周海樓的胳膊反擰在身後鎖死了。

他動作利落,是標準的關節技。不至於讓周海樓脫臼骨折,但絕對能讓周海樓被放開後,三天三夜兩條胳膊都疼得不好過。

雲笙緩緩地踱到周海樓面前,他腳步聲很沉重,幾乎每一步都走在周海樓心驚膽戰的心肝上。

他終於在周海樓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反絞雙臂,疼得齜牙咧嘴的這個外甥。

周海樓反復掙動了兩下,雲笛的手卻像鐵鉗一般,只扯得他韌帶疼:“嘶,胳膊斷了斷了,二舅你輕點。舅舅們別鬧了好不好……大舅你們行了吧,我事都跟你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