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父子反目(第2/4頁)

他看周靖平靜下來,還以為這事兒過去了。臉上無比鮮明地露出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很高興、很不在意地和周靖學了一遍舊事。

“嗨,就是那麽回事。雲飛鏡拿嬌嬌的手表,被發現了,死不認賬……後來手表拿回來了,她就一直記恨上嬌嬌了唄。”

周靖面無表情地問:“手表是怎麽拿回來的?我聽說學校公然搜身了?”

“對,搜了她的包也找了她身上,不過她一開始把表藏外面了,之後發現事情鬧大了瞞不過去,才悄悄把表還給嬌嬌,嬌嬌沒計較這個事。”周海樓渾不在意地說。

“……”周靖接著追問,“那你怎麽知道,是雲飛鏡偷了表?”

周海樓一愣,從神情上看,他簡直張嘴就要脫口說出“因為是嬌嬌告訴我的啊”。

不過他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這麽說的話,只會讓周靖對宋嬌嬌更加不喜。

因此頓了一頓,周海樓流暢自然地接上了話:“就……就那時候,雲飛鏡和嬌嬌擦邊兒路過,她當時就盯著嬌嬌的手腕一直看了。”

周靖步步緊逼:“她看了就是她偷的?”

“她後來去嬌嬌班裏一趟,之後表就丟了。嬌嬌找了半天沒找到,還是走廊上遇到的時候才想起來雲飛鏡在她課桌那兒磨蹭了好一會兒。”

周靖的眼色更沉了兩分:“宋嬌嬌說,就是真的?”

“爸你怎麽總針對嬌嬌。”周海樓抗議地提高了聲調:“我們查了監控錄像,雲飛鏡確實進過三班,她背對著監控不知道幹了什麽。這總沒冤枉她吧。”

像是想要給宋嬌嬌洗脫懷疑一樣,周海樓還特意強調:“而且嬌嬌心好,一發現表被偷偷還回來了,就再沒計較過。雲飛鏡受傷住院的時候甚至去看她了——能做到這份兒上,已經沒誰了吧?”

能把周靖氣到這個份兒上的,當世除了周海樓可能也沒誰了。

華秘書中途有好幾次差點想沖出去堵周海樓的嘴。

在聽到周海樓那段有關“嬌嬌真的特別善良”的宣言時,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周靖可能用盡了畢生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沒讓自己當場打死這個逆子。

他只是連著問了周海樓兩個問題。

“也就是說,從丟表到找回表,全都是宋嬌嬌一個人空嘴說的?”

“還有——你知道雲飛鏡住院?”

周海樓的精力顯然全都集中在第一個問題上了:“你別總看誰都跟犯人似的。嬌嬌還差那一塊表嗎,那塊表是我送她的,所以她才特別在乎。”

至於第二個問題,他只是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雲飛鏡偷東西,大家當然都看不慣她。”

“……”

周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上已經有了果決之氣。

“你給我過來。”

周海樓毫無防備心地走上前來:“怎麽……啊!”

從小到大,周靖沒碰過周海樓一根指頭。然而今天,他竟然掄圓了胳膊,狠狠抽了周海樓一個大耳光!

那一記耳光真是又狠又響亮,周靖正值壯年,又不失保養,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手勁兒也像個年輕人。

這一嘴巴打得周海樓整個耳道嗡嗡作響,他偏過頭,維持著那個剛剛挨打的姿勢,表情怔忪,看起來簡直像是被抽傻了。

華秘書像是壁花一樣站在墻角,見到這一幕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周靖質問道。

他以前也總說這話,只是從不當著周海樓的面說,而且多半只是和華秘書這樣的心腹吐露一點,僅僅類似於“兒女都是債”的抱怨。

這是第一次,周靖從神色到語氣,都宣揚著他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

他是真的怒氣盈沸,他是真的心灰意冷。

“我和你說過多少遍,宋嬌嬌人品不行,她心眼不正,她有問題。我是你爸爸,我的話你一句都不往心裏去,一個比你小一歲的女孩兒都能把你耍得團團轉。”

“她說表丟了,你就信是表丟了;她說表找回來了,你就信是找回來了;她說雲飛鏡住院不幹她的事,你就完全覺得這事和她沒有關系,是嗎?”

周海樓猛地擡起頭來!

“爸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腦子?”

華秘書在心裏無聲而悠長地嘆了口氣。

這還用問嗎?

有關他這番隱秘的心理活動,周海樓是不知道的,他甚至沒注意到華秘書在這間辦公室裏,以為現在辦公室裏只有他和周靖父子二人。

所以他沖周靖喊得格外聲嘶力竭,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的親爹留。

“我就不懂了,你們為什麽都護著雲飛鏡?就因為她學習好?她那麽窮,家裏沒錢、沒人、沒爹沒媽,來盛華讀書都是用助學金。又兇又沒禮貌,從小欠人教育,做出這事不正常嗎?”

如果此時地上有個地縫,華秘書一定毫不猶豫地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