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色色:握草!戲精啊!(一更)

看日出這麽浪漫的事,並非起緣於誰的浪漫心思,完全就是墨書的隨口一提。

事情是這樣的。

昨日言明特意來了趟沁園找言一色,為她今日帶誰進入比試場商量——這次大會規定,每個參選者最多只能帶一人跟自己進去。

這個規定其實挺有意思,明顯是讓人鉆空子,光明正大給你個機會,讓你帶一個強大的幫手,至於強到什麽地步,沒有限制,沒有要求。

言明為言一色準備了一個人,話裏話外都是讓她帶那人去的意思。

但言一色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彼時,遲聿就在她身後,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要帶自己去。

可言一色下一句話就打了他的臉,因為她竟告訴言明,她要帶寒莞去!

遲聿臉色難看到極點。

言明滿臉寫著不同意,因為他見過寒莞,知道她無內力不懂武,她若跟言一色去了,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拖後腿!

可言一色堅持,言明也不願在這緊要關頭與她爭執,遂面上只能答應了她,說了句隨她去。

但回去後,就派人對寒莞下暗手,意圖讓她今日下不了床,無法隨言一色去比試場,如此以來,言一色就只能帶他準備的人了。

他算盤打的好,卻被言一色無情粉碎——寒莞就在她身邊,若還能出什麽事,她言一色三個字倒過來寫!

啊,其實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遲聿不高興了。

他也不用說什麽,只要每時每刻都用自己冷煞兇殘的眼神盯著言一色,就能她主動過來安撫順毛了。

言一色笑顏如花,告訴他改變主意是不可能了,但能滿足他一個要求。

遲聿本想堅持到底,一定要言一色帶他去才行,但他沒堅持多久,就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因為他發現言一色耐心告罄,她眼底溫暖的光亮一點點冷下去,眼見著就要變成毫無溫度,煞是可怕。

他敏銳地判斷出,自己若再不答應,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就在他想著該提個什麽要求,在一邊旁觀許久的墨書,有心幫自家陛下和娘娘增進感情,於是提了一句,看日出。

遲聿一聽,覺得這個好,小心眼地想著,能讓某個氣他的貪睡蟲嘗嘗缺覺的痛苦滋味。

言一色聽了,撇了下嘴,答應下來。

於是就有他們在慎言殿頂上等日出的這一幕。

言一色眼皮動了動,意識歸攏,悠悠轉醒。

她從遲聿懷裏起來,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腰,還有幾分迷蒙,於是懶洋洋地靠在他身邊,下巴搭在他寬厚結實的肩膀上,清透漂亮的大眼眯著,渾身倦怠地像只貓兒。

遲聿偏頭看她一眼,幽深難辨的眼底掠過寵溺的笑意。

言一色清醒地很快,尤其是一陣寒風吹過後,她打了個激靈,每一根頭發絲都清醒了。

她坐直身體,與遲聿這個人性大靠枕拉開了一點距離,下巴是從他的肩膀上離開了,手肘卻搭上去了,舉手投足間幾分瀟灑帥氣,仿佛她是遲聿的大哥,遲聿是她的小弟。

言一色擡臉看向霧白混沌的天際,左看右看,發現……

她扭頭看向遲聿,一本正經道,“我們別等了。”

遲聿偏不,“沒有日出又如何?等不等孤說了算。”

言一色聞言笑哼一聲,“原來你也看出來今兒陰天啊,等就等,我可是個守信的人。”

遲聿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言一色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唇角抿出一個假笑,“彼此多點信任啊,朋友。”

遲聿一臉冷漠,“誰和你是朋友……你是孤的女人。”

言一色‘嘶’了一聲,不想和他探討誰是誰男人、誰是誰女人的敏感話題,笑而不語。

她不說話,但遲聿開口了,就信任問題對她進行‘溫柔’譴責,“孤永遠忘不了,你陰奉陽違、騙取孤的信任,繼而逃離皇宮這件事,這是你一生都無法洗去的汙點,相信你?呵。”

言一色無語沉默,嗯……她不過就是隨口提了句信任,他扯這麽遠幹什麽?還有,她為啥有種面對法官被審判定罪的感覺呢?再有,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為什麽一再提起?心胸開闊一點將這件事忘記行不行?

言一色腹誹了一堆,但她沒將這些說出來,她可沒忘,遲聿因被她拒絕帶進比試場生了一肚子怨,眼下猶如一個炸藥桶,怕是一點就著,她還是安分些吧,萬一幾句話把他點燃,炸到自己就不好了。

言一色一念定,貫徹施行安撫策略,她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遲聿,信手拈來一句暖心之語,配以盈盈笑意,“你不信任我沒關系……我相信你!”

遲聿聞言一怔,轉過眼,審視的目光落在言一色絕美清麗的臉上,半晌過後,唇角扯了扯,霸道地命令,“記住你的話,若是日後沒做到,孤拔了你的舌頭,叫你再說不出糊弄孤的好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