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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言一色在花園走了走,見綿綿秋雨有下大的趨勢,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後腳進了房門,寒莞第一個跟進去,遲聿第二個,雲音眼瞅著要邁過門檻,成為第三個,在她前面走進去的遲聿,忽然轉身,冷著臉,垂著眼,舉止行雲流水,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險些一頭撞到門上的雲音,急忙穩住了身形,精致美艷的臉龐上一片冷沉之色,她身後的音容憤憤不平,柳眉倒豎瞪著那緊閉的房門,“小姐,言輕太過分了!”

遲聿是言一色的侍衛,音容自覺將他的舉止歸責到言一色授意。

雲音明顯比音容更沉得住氣,被人用粗魯無言的方式關在門外,也不見惱意,反而艷艷一笑,沖著門內的言一色喊道,“言姑娘,午膳我再來找你!”

說罷,淡定優雅地轉身離去,氣度不凡,音容見此,忍下心中不快,追了上去。

……

門內,言一色坐在一盤棋前,對外頭雲音的喊話置若罔聞,遲聿站在她不遠的地方,身姿筆挺猶如一個木樁般,一臉若無其事,仿佛擋了雲家少主的人不是他。

寒莞在一旁瞧著,審視了兩人許久,想起一句話:有其主必有其仆!對雲少主滿不在乎的樣子,如出一轍!

遲聿覺得寒莞打量的視線,甚是煩人,他悄然轉了眼,無聲向言一色傳遞自己的不悅:將她趕出去!

言一色的視線落在棋盤上,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她感受到了某人如有實質的目光,不用想,就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言一色不屑一顧,故作什麽也沒感覺到。

就在此時,外頭忽然響起了拍門聲,同時祁東耀嘹亮歡樂的聲音傳了進來,“言姑娘,是我,祁東耀啊!宣平侯府的耀世子!我來找你敘舊了!”

言一色捏著一枚玉棋正要落子,聽到祁東耀的大呼小叫,手上動作一頓,緩緩落下,繼而以手扶額,嘆了口氣,“開門。”

寒莞急忙應聲,“是。”

遲聿趁著她前去開門的功夫,鬼魅般靠近言一色,閃電般擡手,冷眼掐了一把她嫩的能出水的臉。

言一色反應極快,擱在棋盤上的手,瞬間捏了一顆棋子,屈指彈出,照他腦門而去!

‘咚’地一聲,很輕微,卻是遲聿額頭中招的聲音,意味著言一色的勝利。

遲聿臉一黑,大掌抓住了打中他後又彈下來的黑棋,微一用力,玉棋就在他掌心中碎成了粉末。

言一色轉身,歪著頭,瞅著遲聿,唇角無聲一抿,燦爛輕笑,神色間鋪展開幾分得意亮色。

遲聿默不作聲看著她,一時沉溺在她的笑臉中,不想移開眼。

就在此時,寒莞領著祁東耀進來,祁東耀身旁走著言序。

遲聿眼角余光注意到了,眼底冷暗陰狠之色愈發濃郁。

他掃了眼旁邊開著的窗戶,有清寒濕潤的冷風吹進來,擡腳上前,似乎要過去關窗戶。

這可把言一色驚到了,大暴君怎麽突然紆尊降貴關窗戶?別不是憋著什麽壞吧!

事實證明,言一色的預感是對的,因為遲聿借著關窗的動作,將手中玉棋粉末散入順著窗口而進的大風中,他似乎算好了風速流向、以及寒莞等人的位置,幾人幾乎同時被風拂面而過,同時眼睛進了東西。

“誒呦!我眼進沙子了!”

性子最歡脫的祁東耀最先嚎了起來,寒莞忍耐著,默不吭聲地揉眼睛,言序沒有如祁東耀和寒莞那般亂揉,他冷靜的可怕,擡手在進了東西的眼睛裏快準狠地揉弄,三兩下就弄了出來,而後恢復如常,眼神略過遲聿,看向言一色,“言姑娘。”

遲聿心下冷哼,微垂下的冷峻臉龐上,流露出想弄死他的眼神。

言一色敏感地察覺到了遲聿身上的冷煞氣息,好笑地想著,若再有下次,言序的眼中只怕就該進釘子了。

她擡手一指寒莞和祁東耀,不動聲色道,“勞煩五公子帶他們二人下去洗洗,院中水缸裏就有水。”

祁東耀連連點頭,不適地眯起眼睛,一手拽主言序的衣袖,一手美滋滋地扯住寒莞的衣袖,催促道,“好兄弟,就靠你了!快走!”

言序在祁東耀急不可耐的拉扯推搡中,帶著兩人走了出去,房門同時被關上。

言一色兩手托腮,笑眯眯地打量著遲聿。

遲聿站在她不遠處,面無表情,眼睛裏一片黑壓壓的雲霧,仿佛有閃電雷鳴在奔騰叫囂,沉郁冰冷,氣勢磅礴。

“惡作劇很拿手啊,天賦也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遲聿眉眼一動,示意她繼續說。

言一色眸光狡黠,語帶調侃,“意味著——你、很、幼、稚!”

她話音未落,遲聿已到了她面前,最後一個音落下時,遲聿擡手拉起了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