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這廂,冬葵與小世子啃完鵝肉,將地上收拾幹凈,冬葵就抱著小世子睡覺去了,一覺睡足醒來,冬葵坐在桌前繡花,小世子在她身邊描字。

當年柳蘊一進門看到的便是這副歲月靜好的畫面,若是沒人在他進門前告知他的小妻子燒別人頭發的話,他當時是極為愉悅的。

此時,柳蘊佯裝才回來,冬葵瞥見,心虛地起身給他倒茶,還沒琢磨好如何說,小世子倒先開口認了錯,聽得她生了氣,“崽崽,我們沒錯!”

柳蘊就著她的手抿口茶,示意小世子去隔壁屋描字,小世子聽話地去了,他再也忍不住將冬葵一抱,掐緊了那抹纖腰。

冬葵還在氣,“是徐家女兒要丫鬟掌我的嘴,我才會燒她的頭發,她家還踢我的門,坐我的桌子!”傾身捏起繡花針往木桌上狠狠戳了下,“還說李家老爺會為她撐腰,盡欺負我。”把自己說得可憐得很,好像徐家女那頭燃燒的頭發不是她做的。

柳蘊擡起她氣鼓鼓的臉頰,“你的意思是,我也要為你撐腰?”冬葵心想,燒人頭發確然不符合舉人夫人的身份,只得眼神躲著他的逼問,被他勒令一聲,“看著我。”

冬葵飛快地瞄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柳蘊低笑著松了手,學著當年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我這就去給你撐腰。”

冬葵歡喜,又有些小驕傲。

接下來的戲就是柳蘊非但沒去李家,李家老爺還親自備好禮來道歉了,此時宋平水在門外故意大聲地喊,“隨煙,李家老爺登門道歉了!”

柳蘊將想要起身的冬葵按在座上,“不準出去。”冬葵只得點頭。

柳蘊出了門,來至府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扮演李家老爺的宋平水,宋平水刻意將嗓音弄得暗啞一些,“今日著實對不住,是那徐家女不知禮,沖撞了夫人。”眼睛還望門裏瞄,“不知可否讓我進去?好當面給夫人道個歉。”

李家老爺貪色是出了名的,明明一大把年紀了,還盡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因著柳蘊素日把冬葵看得嚴實,李家老爺從未有機會見識一下眾人口中的柳蘊的貌美小妻子,這次得了機會,自然不容放過。

“夫人受了驚嚇,此刻見不得生人,還望李老爺見諒。”話說得客氣,柳蘊的臉色卻極為陰沉,瞧得李家老爺心頭發怵,那點肮臟心思頓時沒了,見備了禮,柳蘊既不稀罕也不想要,只好令下人拿著,灰溜溜地走了。

之後,一連幾日,冬葵在家帶小世子,柳蘊早出晚歸,因為冬葵那日的壯舉,巷子裏再無人說三道四,冬葵與小世子的日子過得好極了。

隔壁。

眾人聚集在屋中開始商議如何做秦立接幼帝去西南的戲,柳蘊在圈椅上聽著,末了,垂眸哼一聲,“把世子爺請來。”

秦立自進了京就被幼帝塞進文淵閣裏埋頭處理政務,乍一聽能走出文淵閣,終於松了口氣,及至胡明志家中,想起以前試圖拐走冬葵的舊事,口中嘖了一聲,悔不該當初啊!

柳蘊不在。

宋平水等人面上朝秦立恭敬行禮,心裏琢磨如何折騰他,“世子爺可會做戲?”

秦立在女人堆裏可會做戲了,一張風流的面皮最能勾得女人心,可這次他不能勾冬葵的心,生平頭一次露出謙虛姿態,“應怎樣才能做好?”

宋平水故作:“不若世子爺讓我們考查一番,若是哪些地方有所欠缺,我們抓緊時間補補。”

他說得一本正經,實則在瞎胡扯,然而秦立一進京就被塞進文淵閣,繁重的政耗盡了他所有的心思,又沒打聽過素日如何做戲的,一時間竟然信以為真,“如何考查?”

宋平水:“先看看世子爺的身體狀況吧,世子爺出門跑幾圈,回來施展幾個動作,我們一瞧就明白了。”

秦立真是將腦子落在了文淵閣,當即出去跑了幾圈,回來舒展筋骨時,宋平水等人在窗前伸著脖子前,崔時橋是頭次見秦立,覺著這位世子爺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宋平水更直接:“看見了嗎?一個俊美的傻子!”

顧頤裝模作樣地過來檢查,“世子爺,下蹲,站起,饒樹三圈。”

饒樹三圈一出來,秦立覺出不對了,側過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顧頤,活著不好麽?”氣得追著顧頤打!

顧頤到底還顧忌著他的身份,挨了頓暴打,幾人才心平氣和地坐下商議做戲一事,崔時橋詢問當年細節,秦立一一告知,幾人聽罷冷臉告退。

秦立苦惱,“當真不能改改?我怕大人聽了揍我。”

顧頤原話奉還,“活著不好麽?”

轉眼,秦立接幼帝的日子到了。

半夜,巷子裏靜悄悄的,一輛馬車悄然停在柳蘊家門前,秦立領著兩個隨從進了府門。

屋裏,冬葵甫一見秦立,便覺似曾相識,思來想去終於憶起這男人就是她被薛暸綁架時救她的人,不免緊張,時不時窺男人一眼,生恐他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