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5頁)

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避讓。一臉驚恐地盯著他手裏的小斧頭,就跟盯著砍人狂魔大變態似得。

陸時鳴慢條斯理地撥開額前碎發,露出那張光風霽月的臉。

周圍路過的人呼吸一窒,皆被男色所迷。

一切又恢復成了其樂融融的樣子。

寒暄完,陸時鳴穿的人模狗樣的緩步靠墻而走。

他把小斧頭放進身後的小破包裏,然後一把將狗狗祟祟捂著臉跟在自己身後的蘇軟軟拽了過來。

男人修長白皙的指尖滑過墻壁。上面都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砍痕。

陸時鳴腳步一頓,順著砍痕拐了一個彎,然後似乎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繞著墻壁走進一處九十度拐角。

在那裏又摸了摸。

“不對。”

男人指尖輕撫,長眉輕皺。

蘇軟軟立刻提心吊膽,“哪哪哪裏不對了?”果然有人要為昨天的事來報仇了嗎?

蘇軟軟緊張的開出一朵花,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昨天晚上我一共砍了一百零八刀。這裏只有九十九刀。還剩下九刀不見了。”

蘇軟軟震驚,“你,你居然還記得你砍了多少刀?”

而蘇軟軟的小腦瓜裏只有“哢嚓蹦,哢嚓蹦”的蹦迪聲。

“不記得。是我的斧頭告訴我的。”陸時鳴垂眸,朝蘇軟軟燦爛一笑。

蘇軟軟被美色迷暈了眼,暈乎乎的跟著傻笑,“你的斧頭還會說話?”

“是靠磨損度觀察出來的。這個磨損度,是一百零八刀。”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人又把小斧頭拿了出來。

他的指腹略過斧頭邊緣,輕輕滑過。

斧頭非常鋒利。

割破了男人的肌膚。

有血滲出。

陸時鳴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塊帕子擦幹凈指尖的血跡,那雙漆黑暗眸似乎是因為見了血的關系,所以整個人顯得更加陰鷙嗜血。

旁邊一起跟出來準備看看情況的倪陽聽到陸時鳴的話,下意識看向那柄小斧頭。

臉上露出震驚神色。

這男人,到底是什麽東西?

“天黑了。”男人擡頭,看向窗口。

末日冬季。

白晝越短,黑夜更長。

陸時鳴伸手摸了摸蘇軟軟的小腦袋,“好孩子該睡覺了。”

……

夜,寂靜。

整幢大樓似乎陷入了一個無聲無息的密閉空間之中。

白日裏的熱鬧恍如海市蜃樓,在瞬間消失無蹤。

陸時鳴躺在床上,猛地睜眼。

他轉頭朝身邊看去,原本睡在他旁邊的蘇軟軟不見了。

男人面色瞬間陰沉,他伸手,觸了觸被窩,還是熱的。

陸時鳴拿起斧頭起身,推開房門,一腳踹醒房門口的小奶狗。

小奶狗迷迷瞪瞪爬起來,邁著四根火柴頭跟在陸時鳴身邊,四處亂嗅。

隔壁房間的倪陽聽到動靜也開門跟了出來。

“怎麽了?”

“軟軟不見了。”

倪陽神色一凜,“我們分頭找。”

倪陽拿著槍,轉身朝右走。

陸時鳴轉身,望向左邊的走廊深處。

他踩著光潔的地面,一步一步的朝那裏走去。

夜越來越濃,似乎有什麽東西欲沖破而出。

“嘎吱嘎吱”。

黑暗中,輪椅摩擦在地面上的聲音猶如地獄鎖鏈一般越靠越近。

陸時鳴停住腳步。

陸建仁坐在輪椅上,緩慢從黑暗中脫身而出。

男人眯眼,身上的白襯衫無風自動,指尖冒出瑩瑩綠色。

身邊的小奶狗發出細碎的嗷嗚聲。

“親愛的。”

陸建仁看著面前的陸時鳴,臉上露出癡迷之色。

男人黑發散亂,穿著單薄的白襯衫,露出白皙脖頸。身形纖細修長,尤其是那清冷至極的眉眼,與他母親如出一轍。

“果然還是你長得最像。”

陸建仁的眼睛裏仿佛發著光。

“人呢?”

陸時鳴神色陰冷,身後冒出一根細長的藤蔓。

陸建仁似乎一點都不訝異男人的異能,只是一個勁的笑。

那笑聲在空蕩寂靜的走廊裏回蕩著,詭異至極。

陸時鳴突然擡手,手裏的小斧頭往前擲去。

陸建仁半陷在黑暗中。

斧頭遁入暗色,一秒鐘後直愣愣的朝陸時鳴飛過來。

陸時鳴眯眼避開,反手抓住斧柄。

陸建仁發出“嘎嘎”的笑聲。

他的嗓音本就嘶啞,如今一笑,活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野鴨子。

笑夠了,陸建仁又推動自己身下的輪椅,緩慢朝陸時鳴靠近。

陸時鳴神色陰冷的站在那裏,渾身戾氣橫生。

陸建仁行至陸時鳴一步遠處,他伸手,想去觸碰他。

卻不想陸時鳴突然一腳踹上來。

陸建仁直接就從輪椅上摔了下去。

輪椅翻倒,陸建仁身上的毯子掉在地上。

陸時鳴微微垂眸,看到他兩條空蕩蕩的褲腳。

陸建仁的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