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顆鉆石(第2/4頁)

他說的實在難聽。

梁雪然皺眉,想說些什麽,但鐘深阻止了她。

哪怕是被大伯這樣辱罵,鐘深清俊的臉上仍舊不見絲毫怒色,仿佛大伯只是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別拿手指人,很不禮貌,”鐘深這樣說,他微笑,鏡片後的桃花眼彎彎,“阿坤的工作不是需要政審麽?現在是關鍵時刻,大伯鬧出點什麽來,毀了他的前程,那可就不太好了。”

這話拿捏到痛處,大伯呆了呆,啐了一口,沉著臉轉身回去,重重地把大門自裏面關上,隔著門板,朝外面吼:“你們趁早死了這條心!這房子老子住了十多年,就算沒那個本本也是老子的了!不可能就這麽白白地讓給你們!逼急了我和你們拼命到時候誰也落不著好!”

二伯家做的更絕,梁雪然雖然進了門,但男人躲在家裏,他老婆絲毫不顧及形象,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捶地,滿頭滿身的全是泥,披頭散發狀若瘋癲,直說梁雪然這是要逼死人黑心肝搶他們的房。

鬧的梁雪然頭都大了。

這簡直是升級版無恥安嬸plus啊。

一直到上車,那哭聲還繞在她耳朵裏徘徊不停;她坐在車上,手搭在額頭上,又揉揉太陽穴,總算明白鐘深所說的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是什麽意思了。

她被鬧的血壓都要飆升了。

好在梁雪然早有心理準備。

感謝安嬸提供給她充足的練手時間。

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

這兩家,瞧上去臉皮和命都不打算要了,確實難纏。

鐘深友情提示:“梁小姐,你別被他們蒙蔽,這兩家人惜命呢。早些年他家男人誤喝了農藥,跑去廁所中……具體的不說了,成功把自己催吐。這女人天天燒香拜佛磕頭,每年都念叨著菩薩保佑她長命百歲。”

梁雪然側臉看了看鐘深,鐘深笑的一臉無辜相。

他拿捏著大伯二伯家的軟肋,要真想收回來房子,恐怕沒幾句話就能解決明白,但這

是梁老先生給她設的第一個考驗,房子必須由她自己想辦法。

所以鐘深會幫她,但也不會出謀劃策。

那鐘深下午故意說的那麽詳細……算是給她的小小提示?

梁雪然陷入沉思。

晚上,她沒有住在梁老先生的公館中,鐘深提議暫且住在他那裏,也被梁雪然否決了。

不恰當。

她再信任鐘深,也知曉其實他骨子裏也是個男人而已。

梁雪然自己在酒店中開了套房,睡的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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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第二天,魏鶴遠就病了。

他身體一向健康,作息生活極其規律,平時也不碰煙,一年中連咳嗽也少有。

這次發起高燒,人倒是清醒冷靜,早上核對完電郵,開了緊急視頻會議,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同過來探病的淩宜年聊天。

淩宜年說:“今天早上我打電話給弘光,他說自己也病了,好像是禽流感還是豬流感還是什麽流感來著?怕再傳染給人,現在正一個人在家裏默默養病呢。你說你們這也真是的,怎麽病也趕到一塊去了?”

魏鶴遠沒有說話。

秦弘光哪裏是得了流感,分明是被他那一頓暴錘到顏值損傷,不能見人。

他好面子,不肯對外聲張。

現在還住在魏明止那邊。

淩宜年試探著提起梁雪然:“你真的就放心讓她身邊跟著那個鐘深?”

昨日的失控和暴戾早已消失殆盡,魏鶴遠恢復理智,淡淡地笑:“不然呢?我以什麽立場勸阻她?”

頓了頓,他嘲諷一笑:“以後也不必再提了,她要走便走,我何苦留她。”

好一個各取所需。

在她眼中,原來這兩年也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

淩宜年看魏鶴遠這副冷冷淡淡的模樣,松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擔憂。

能叫魏鶴遠沾點人氣兒的那個姑娘這次是徹底跑了,現在魏鶴遠又成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雪堆了。

他深深地為魏鶴遠未來的狀況而感到擔憂。

男女生理構造上畢竟不同,魏鶴遠又是嘗過滋味的,偏偏再不肯去碰其他人。

難道真的要做一輩子和尚?

——秦弘光昨天賠禮道歉帶來的那個小模特,還是淩宜年幫忙找的,結果還不是看都不看就打發走了。

原本還覺著魏鶴遠是還惦記著梁雪然,現在看他這淡漠的模樣,只怕也已經徹底放下。

只是又恢復了以前的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而已。

淩宜年還有些同情梁雪然,忍不住說:“好歹也一起生活過,雪然那姑娘年紀小,涉世未深,你提醒提醒她唄。”

魏鶴遠應一聲。

神色淡淡如常,同不曾遇見過梁雪然的他一模一樣。

一直到淩宜年離開,兩人默契地再未提梁雪然半個字。

就好像梁雪然從來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