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七顆鉆石(第4/5頁)

如今看到魏鶴遠的模樣,秦弘光才知道後怕,驟然懂得梁雪然在魏鶴遠心中的地位。

可惜已經晚了。

魏明止看呆了,壓根來不及阻攔,魏鶴遠就拎著秦弘光,輕而易舉地壓在沙發上,胳膊橫抵著他的胸膛,另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到他臉上。

秦弘光疼的殺豬般嚎叫。

魏鶴遠力氣大,如今打他就像是打一只小雞仔一樣輕而易舉;眼淚嘩嘩啦啦地往下流,秦弘光哀嚎著求饒:“你輕點。”

沒用,又是一拳,砸的秦弘光嚎也嚎不出來。

魏鶴遠哪裏還有往日裏清冷自持的模樣,酒精能夠麻痹人的神經,滿面怒容,按住秦弘光的手在抖:“弘光,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在犯渾,等年紀大點就沒事了。沒想到你是真的蠢,毒。”

秦弘光咳了兩聲,牙齒磕到嘴唇,淌著血,他疑心自己牙都要被魏鶴遠這一拳打掉了。

魏明止反應過來,擔心魏鶴遠今天把秦弘光打死在這裏,撲上去,硬生生抱著魏鶴遠的胳膊,把他拉開:“鶴遠,你冷靜,現在還是快去找雪然解釋——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打弘光也沒用啊。”

魏鶴遠松開秦弘光。

壓制驟然解脫,秦弘光艱難地喘著氣,拿紙擦著臉上的鼻血,狼狽不已。

魏鶴遠大踏步離開。

魏明止把他扶起來,擡頭再看,已經沒有魏鶴遠的身影。

秦弘光捂著胸口,哎呦哎呦不停地叫著,頗為納罕:“鶴遠這是真的動心了?”

魏明止嘆氣:“你覺著呢?”

臉是真疼。

魏鶴遠打他是下了死勁,秦弘光心有戚戚然,要不是魏明止攔著,只怕他這張臉都得被魏鶴遠打殘了。

秦弘光捂著臉,疼的直吸冷氣。

他和魏鶴遠是打幼兒園建立起來的交情,初中時候,瞞著家人跑去禁泳區遊泳,魏鶴遠腿抽筋,是秦弘光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帶回岸邊。

記著這段情誼,後來秦弘光犯了錯,魏鶴遠也會幫他說話,替他解決。

這一下,他算是被魏鶴遠徹底打醒了。

回憶自己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秦弘光覺著,要不是有這麽層關系在,只怕魏鶴遠早就對他動了手,而不是言語上的斥責。

不然哪裏會忍到現在?

當初逼迫梁雪然的陳固,後來也吃了一年的牢飯,如今也被家裏人遠遠地發配出去。

秦弘光不信魏鶴遠沒在這裏面動手腳。

秦弘光克制著自己,不再去想梁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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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然的電話已經打不通,魏鶴遠早就被她拉黑。

微信也被刪掉。

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收到短信,即使收到,只怕她也不肯去看。

先前只以為她心腸軟和,永遠不會有脾氣。

是他想錯了,從一開始就錯到離譜。

魏鶴遠沉默著離開,酒精在血液中跳動,那些本不該出現的暴戾因子一點點平歇。

今天周末,她應當住在那幢小別墅中。

梁雪然離開公館後,帶著母親搬出螢火巷,住進了小別墅中;那位遠在明京的梁老先生思慮周全,給予她一切,包括能夠毫無負擔、輕輕松松離開他的辦法。

她走的十分瀟灑。

司機開著車,魏鶴遠坐在後座,整理好自己的襯衫;領帶上沾了秦弘光的血,他取下來,解開襯衫最頂端的一粒紐扣。

車窗開了絲縫隙,涼涼的雪花飄落進來。

整個初冬都沒有落雪,此時雪花卻飄飄蕩蕩,落在他手上,被炙熱所感染融化,縮成一小灘水跡。

車子還未停穩,魏鶴遠便匆匆下了車。

雪花落在他肩膀,眉睫,涼涼融化。

大步走過,魏鶴遠按響設在院墻外的門鈴。

已經深夜,周遭寂靜到能聽得到雪花壓斷樹枝的聲音,簌簌碎響。

良久,別墅中燈亮起。

旁側的對講屏幕亮起,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出現在屏幕中,詢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她眼睛和梁雪然一模一樣,眼角細細生著皺紋,黑發攙著不少銀絲,長久的過度操勞奪走她的美貌;但魏鶴遠仍一眼認出,她是梁雪然的母親。

魏鶴遠開口詢問:“阿姨,請問梁雪然在家嗎?”

梁母被他問的一怔,搖頭:“不在,她有事去明京了。”

明京,多半又是那種鐘深跟著。

魏鶴遠追問:“您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嗎?”

梁母搖頭:“這個我可不清楚……你找她有什麽事?”

眼中滿是戒備。

大晚上的,一個陌生男人過來找她女兒,哪怕這個男人長的再怎麽好看,也讓人覺著可疑。

魏鶴遠不知梁雪然有沒有對她說明自己的身份,被這麽一問,他竟有些無措。

他扯了個極其拙劣的謊:“我是她老師,想統計下獲獎情況。”

梁母微微蹙眉:“等雪然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