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顆鉆石

梁雪然傍晚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小雪球一下午沒吃東西,不停嘔吐。

家裏請的鐘點工有事,請假不在;梁母也不敢亂動,打電話讓梁雪然回去一趟。

下午吹了一下午的大風,驟然降溫,梁雪然沒敢耽誤,急匆匆地給鐘深打電話。

不到五分鐘,鐘深順利抵達。

方薇感喟萬千:“瞧瞧,這才是男朋友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幾個舍友鬧著玩,給鐘深起了個“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綽號,平時調侃幾句,只是玩笑話。

以至於顧秋白接電話的時候也說禿嚕了嘴,告訴那邊的男人“雪然和她男朋友出去了”。

掛電話之後,顧秋白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

梁雪然的追求者不少,但無一例外都被堅定拒絕;顧秋白只當這又是個準備曲線救國的學弟or學長,沒放在心上。

反正也不會是孟謙那個癡情種子。

說來孟謙近期運勢也不好,開車撞到護欄上,人沒大礙,只是腿上了石膏,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就算梁雪然現在恢復了單身,他也沒辦法跳起來展開猛烈攻勢了。

梁雪然不知魏鶴遠醉酒後的這一通失控的電話,她一顆心都在小雪球身上,小雪球的嘔吐物中還有毛發,病懨懨的趴在地上,沒有點精神氣,把梁雪然給心疼壞了。

附近就有一家寵物醫院,醫生檢查後表示小東西只是腸胃弱了點,吐毛屬於正常現象,建議少食多餐,最好種一些貓草。

付清賬單後,梁雪然抱著精神萎靡的小雪球往外走,不期想又瞧見一場鬧劇。

不遠處的馬路上,一個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在打另一個只穿了睡裙的女人,旁邊站了個襯衫扣子都沒扣好的男人,多半是偷、情被抓,大冷的天,瞧起來有種奇異的滑稽感。

梁雪然剛準備上車,余光瞥見男人推了女人一把,那個女人跌坐在地,嚎哭:“老孫你沒良心!葉愉心你個賤、婊、子破壞別人家庭你就這麽開心?”

聽到熟悉的名字,腳步一頓。

梁雪然把小雪球小心翼翼地放回車廂中,站在車門旁,回望。

原來那個被打的人是葉愉心,被那個男的帶著,踉踉蹌蹌地上了停在旁邊的車,狼狽離開。

哪裏還有微博上溫婉高貴的模樣。

梁雪然注意到,她腳上穿的還是一雙拖鞋。

鐘深的手搭在車門上,笑:“看什麽?”

梁雪然說:“看到一個曾經有過節的人。”

她上車,鐘深身上有點淡淡的煙草味,梁雪然不喜歡,坐在後面。

鐘深問:“當年你和葉愉心的那場風波,你堅持說是葉愉心剽竊你的設計稿,這是真的?”

“對。”

梁雪然說完,側身看他:“怎麽?難道你還能幫我澄清?你還擅長公關?”

這次鐘深沒說“略懂”,他扶了下眼鏡,調轉車頭,微笑:“盡力而為。”

小雪球蜷縮成一團,趴在梁雪然膝蓋上,露出潔白的小肚皮,還有爪子上粉乎乎的肉墊,由著梁雪然捏,

“直接摧毀一個完美的雕像不容易,但推倒一堆破舊的石頭卻並非難事,”鐘深提醒,“梁小姐,我只是提供建議,至於怎麽做,做不做,您自己考量。”

梁雪然垂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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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地排練近兩個周,終於迎來服設學院的走秀。

梁雪然兩份作品入選,但在分配的時候,院級審查委員卻分給她兩套其他人設計的裙子。

這兩套裙子都極其考驗人的身材和氣質,第一條白色的寬寬松松,斜肩而下,擺放著好看,但極其考驗人的氣質,稍有不慎,穿出來就成了行走的床單;第二條是暗黑系的,腰收的極緊,裙擺卻大到不可思議,裙骨的材料並不算好,很重,偏偏配著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

鞋跟是兩個細細的圓錐一倒一正拼接到一起,連接點只有細細的一點,梁雪然深刻懷疑這能否真的支撐起她的重量。

鞋碼也不合適,梁雪然穿36碼的鞋子,而這雙是38碼的,穿不合適的鞋子,對她而言,不亞於受刑。

而審查委員會的會長敷衍著拍她的肩膀,說什麽都不肯更換:“你放心,這鞋子絕對沒問題。哪裏這麽嬌氣了?不久走幾分鐘麽?鞋子不合腳的人多的是,怎麽就你一人非要換?”

副會長滿臉不耐煩,直接把東西塞到梁雪然手中,沒好氣地說:“愛穿不穿,磨磨唧唧的,耽誤時間啊你。”

梁雪然上次對葉初夕抄襲的事情提出質疑,已經狠狠地打了這些審查委員的臉,算是結下了梁子,對於此時此刻被為難,梁雪然心平氣和,一點兒也不吃驚。

這次走秀的秀場以森林為主題,搬來不少的植物花朵,錯落有致地排放開;梁雪然下意識地去看眼贊助名單,果不其然,排在首位的又是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