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6頁)

想要對付它們的話也很簡單,只要把它們放在太陽底下曝曬即可;只是在成功把它帶到太陽底下之前,不少人就有可能被先扭斷脖子。

如果有膽子大一點的血魔,便會在選擇的時候摒普通人不用,專門對著修士下手。日復一日的折磨何其慘烈,絕大部分的人都要臣服在這樣的折磨之下的。

普通人臣服了血魔,無非就是把自己的一條命雙手奉上,為血魔擋下足以致死的致命一擊就是了;但如果修士臣服了血魔的話,兩人一並為非作歹,最後雙雙遭遇天譴的前例,也不是沒有過。

面前這個被剝了皮、硬生生存活了百年的家夥,便是一名用修士制作而成的血魔替身。

電光火石之間,血魔化身已經從地上以人類絕對做不到的姿勢生生擡起了半個身子,兩個黑漆漆、空洞洞的眼眶看向面前所有人,突然發出一聲怪叫,周身猛然爆開大量的血水。

這些血水只是濺到了一旁的石頭和泥土上,就像是倒了什麽腐蝕性極強的物體上去一樣,所沾染之物頃刻間就變成了黑色,可是它們卻丁點而也沒能飛濺到這些人身上。

飽含怨念的奮力一搏竟然被葉楠手指都沒擡地就化解了開來,山海古卷的大妖幾乎都要開始同情起這家夥來了。

更別提下一秒,原本有氣無力蜷縮在太陽底下的它從地上猛然暴起,直直沖向葉楠,完全忽略了一旁更好對付的那些家夥們。

——這下可是真情實感的同情了。

尾狐在山海古卷大笑三聲,對著一旁羨慕得幾乎都要流口水了的同伴們笑道:“這家夥看來命注定要葬身我腹,承讓承讓,運氣好就是能吃得飽。”

羅羅鳥第一個不服氣:“憑什麽這次阿楠專門叫你?!”

窮奇也覺得心有不甘:“我也可以出去啊?”

還算有點最後理智的麅鸮分析道:“羅羅鳥你長得太喜慶了,沒有威嚴;窮奇你的傳說在後世裏已經被扭曲成‘只是惡人’的形象了,陡然出去,萬一有個見多識廣的認出你的本體來,用人山人海埋了你都有可能;我就更不行了,我這長相太邪門,是個正常人就受不了。”

他們的談話只在心念電轉的一瞬間發生。

就在這一瞬間裏,葉楠伸出手去,並指成劍,就這麽輕輕地在虛空對著血魔替身點了一下。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最精妙的術法縱有移山填海之能,在施展出來的時候也會有種返璞歸真的溫和感,只不過這種溫和感面向的對象裏沒有邪道就是了。

這血魔替身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個替身而已;當年的血魔一道甚至都不是葉楠的一合之將,眼下它這麽勢單力薄的一個家夥,又怎麽能抵擋得過大妖與正道修士的兩廂聯手呢?

本來都變成了一道血紅色殘影的身形,就這麽被定在了半空。

這套流程山海古卷的大妖們已經熟悉得很了:葉楠出手,他們掠陣;葉楠停手,他們開吃。多少年來大家都配合得那叫一個親密無間,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意外情況。

只是“慣例”這種東西,從開始存在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了被打破的命運了。

在浩瀚如海的靈力威壓之下,別說血魔替身了,就連一旁的龍虎山正道修士們都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兩名風水師途已經醒過來了一次,結果在看見被葉楠定在空的血魔替身之後,就又一次不負眾望地翻了個白眼,再次暈了過去,什麽小什麽如意算盤,全都在此刻跟著唯物主義世界觀一起碎掉了。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只血魔替身竟然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掙脫了葉楠的束縛!

葉楠是什麽人,葉家自從立下門戶以來的最強的葉家家主,條件反射也似的就打出了整整七道符咒:

破邪陣,小雷陣,總攝天丁,開獄咒,制魔咒,鬥煞咒……這血魔替身想來已經失了神志,在碰到第一道破邪陣之後就應該能感到大事不妙,想要從看似威力最弱的總攝天丁那邊逃出;但是它一碰到總攝天丁就會被自動丟去制魔咒那裏削減魔氣和怨念;要是還能掙脫的話,開獄咒便會自行啟動,把它關在鬥煞咒和小雷陣慢慢凈化,當真是全自動多方位的法陣,實用度百分百。

沒想到這血魔替身竟然在碰到破邪陣之後,半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硬生生把自己一點一點地填進去了!

葉家家主出手之下何等精妙無雙,這血魔替身按理來說,應該會感到烈火烹油澆身、千百利刃鉆心剜骨之痛,怎麽一點逃避的意思都沒有?

就連葉楠都微微動容了:

被做成血魔替身的這家夥,原來是個修為極高的正道修士,所以還保持了自己的一點理智。他深知自己再苟活下去的話,只能繼續為害世間,所以在見到葉楠、感受到了靈力充沛威力無窮的破邪陣的那一瞬間,他便欣喜若狂地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