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2/3頁)

你道她緊張什麽?

竟是半個多月前,在莊子裏沒能將“她還是清白”的話說出口,眼下鄰近婚期了,打算對四表哥和盤托出呢。

然後,她很是後悔,不該提議坐到暖榻上來的,還不如方才兩人耳鬢廝磨時閉上眼告知他呢。眼下到了這西窗暖榻上,曖昧氣氛一淡,再要她說出清白不清白的話,更是艱難萬分,想著要開口就緊張,一顆心突突地跳,這才要借著倒茶、喝茶來掩飾的。

手被四表哥扣住,不能倒茶了,她越發不自在起來。

“你心裏有事。”蕭絕忽然伸出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她白皙下巴,緩緩擡起,逼得她不得不對上他的雙眼。

然後,就見蕭絕仔細端詳了她一番,道:“你緊張得眼睫毛都撲閃了,莫非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虧心事?我猜猜啊,是不是下午與太子獨處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嗯?”

男人尾音上挑,帶著股揶揄的味道。

傅寶箏:……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啊。

就算她跟太子獨處,也不會做對不起四表哥的事啊。

心內喊冤後,傅寶箏突然心頭一亮,明白過來點什麽。

難怪四表哥忙得大半個月沒時間過來看她,今日,天都還沒黑透就急巴巴過來了,難怪方才他死死鉗住她,力道不輕地咬了她肩頭幾口,跟懲罰似的……

竟是因為她下午單獨見了太子。

他醋了!

想明白了這個,傅寶箏忽的“噗嗤”一笑,揶揄地挑眉看向四表哥雙眼,笑道:“看不出來啊,某人吃醋的樣子,這般幼稚。”

蕭絕:……

“幼稚?要不要再回去,嘗嘗我到底幼稚不幼稚。”蕭絕掃了眼床帳,一副再給次機會,保證讓她再喊不出“幼稚”話來的神情。

傅寶箏:……

臭四表哥果然不愧是勾欄院裏浸泡大的,什麽話都能往那上頭去深想一番。

她一把打下他捏住下巴的手,話題轉到了太子上頭,她倒是沒什麽好羞澀緊張不自在的了,坐直了身子,好好組織語言將下午她算計太子和傅寶嫣的事,對四表哥和盤托出,一點不帶隱瞞的。

蕭絕聽了,心底的醋意非但沒減絲毫,反而越來越酸。

一把摟了小女人,低啞了聲音道:“箏兒,興許你做的全都對,但我不喜歡。”

傅寶箏:……

蕭絕額頭抵著她額頭,酸意十足道:“你跟太子哪怕只說一句話,我這裏都難受。”邊說,邊拉著她小手挪到了他心口的位置,那顆心,跳得沉悶。

“箏兒,我不是什麽大度的男人,在感情上,我小氣得很。以前我從不過問你和太子的事,不是我大度,只是我強行壓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曾經你羞羞答答跟在太子身邊,只對他眉開眼笑時,我心底有多嫉妒,每每夜裏想起那畫面,都快哭了。”

蕭絕說得可憐兮兮的,與平日瀟灑萬分的他,判若兩人。

傅寶箏:……

聽著四表哥這般說,她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四表哥一臉委屈地看著她,一雙眸子裏是無盡的酸澀之意,傅寶箏忽然有種自己真的做錯了事的慌亂感,想也不想,忙撲到四表哥懷裏,雙手緊緊攬住他,急急巴巴道歉道:

“對不起,四表哥,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我以後再不搭理太子了,一句話都不說了,好不好?”

“你別難過了,我滿心滿眼都只有你,你不知道,我跟太子每說一句話,都跟喂了屎一樣,惡心得想吐。若不是想著能幫你一把,我才不要搭理他的。”

“四表哥,真的,我心中眼中,只有你。好喜歡好喜歡你……”

傅寶箏急急哄著四表哥時,她埋在男人胸膛上,是怎麽都看不到此刻聽著情話的蕭絕,那臉上是如何笑靨如花的。

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男人臉龐上哪裏還有一絲一毫委屈的樣子?

妥妥的心計得逞的狡詐模樣呢。

原來,蕭絕只在最初聽暗衛來報“傅寶箏單獨與太子說了話”時,小小醋了一把,很快就釋然了。蕭絕心胸寬廣啊,哪能為了這麽點小事,就對她又是用牙啃,又是逼得她口口聲聲道歉的。

闖入她香閨做出這麽多事兒,不過是太想從她嘴裏聽到那些表白的情話了。

那些表白的字句,急急從她嘴裏溢出來,那滋味,就像將士得勝歸來喝下的最後一口烈酒啊,勁道十足,余味無窮。

蕭絕緊緊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軟軟的肩頭,聞著她發香,閉上眼傾聽,真真是說不出的滿足。

你瞧,嘴角都翹起了。

這可是,她頭一次朝他表白呢,這滋味,太美,得好好兒銘記一生。

~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太短暫,蕭絕還沒享受夠心上人的表白,外頭忽然響起敲窗聲,一個暗衛飛身進來,低頭跪在地上,急急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