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頁)

“柔嘉郡主,皇上方才還跟奴才誇贊,郡主是個最明事理的。”

蕭瑩瑩聽了,心頭大駭,魂不附體,此時此刻,她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慶嘉帝並非昏君,相反,他頭腦是很靈敏的,可面對耶律野設下的言語陷阱,卻跟完全沒察覺到似的昏聵不已,原來是慶嘉帝為了拉攏日益強大的北離國,決意賣了她的箏兒?

要箏兒嫁去番外和親?

是了,耶律野眾目睽睽之下,對箏兒虎視眈眈,毫不收斂,可不就是私下裏得了慶嘉帝的默許麽。

蕭瑩瑩登時雙腿發軟,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點昏厥過去。虧得傅遠山趕忙抱住她,要不然非得跌傷了不可。

傅遠山看著滿臉神傷的嬌妻,愧疚不已。

~

此時的比武台上,耶律野已經連續贏了八場,再贏兩場,一切就都成了定局。

傅遠山努力安慰道:“別急,失道者寡助,耶律野如此算計咱們的箏兒,興許上蒼都看不過去,突然令他身子不適,後面兩場輸了,也未可知。”

這樣無力的安慰,蕭瑩瑩聽了,卻陡然恢復了一絲精氣神,雙眸亮了亮。因為,之前她悄悄命大丫鬟想方設法在耶律野的茶水裏下了巴豆,是一種令人腹瀉無力的瀉藥。

而比賽前,耶律野喝下大半盞。

該起效了吧?

可就在蕭瑩瑩坐回席位上,萬分期盼時,耶律野的身子卻沒有絲毫異樣,依舊雄壯如猛虎,再一次打敗了對手。

此時,耶律野已經連續贏了九場,再贏一場,箏兒就得和親。

蕭瑩瑩快瘋了,指甲死死掐進肉裏。

傅寶箏很想哭。

台上的耶律野卻是滿面春風,提起四十斤重的金絲大黃刀,如提一把木劍般輕松,將大刀如同笛子般橫在嘴前,耍帥地再次對席位上的傅寶箏拋了個媚眼。

此時此刻,看台上的大部分婦人都瞧出了耶律野對傅寶箏有意思,有為傅寶箏惋惜的,也有幸災樂禍的。蘇皇後是惋惜那類,遺憾她的太子娶不到傅寶箏了,但也僅僅是遺憾罷了,並不打算為了傅寶箏做什麽,甚至都不打算在慶嘉帝面前求求情。

“來,最後一個大將!”耶律野收回調.戲的視線,面朝入口,催促最後一個大塢國大將,豪氣萬丈。

眾人留意到,這最後一個上場的大將,不是別人,正是傅寶箏的父親,傅遠山。

傅遠山朝妻子女兒看了一眼,鎮定自若地往比武台走去,可就在他大腳剛踏上木階第一層,陡然面色一痛,大手扶住腰,身子弓了下去,痛苦萬狀。

“傅大將軍,您怎麽了?”全場懵了時,侍立在比武台周圍的一個太監慌忙跑過去扶住傅遠山,關懷問道,隨後就面帶愧色地向耶律野道,“耶律太子,傅大將軍陡然身體抱恙,怕是不能與您比試較量了。”

這便是傅遠山要棄賽了?

耶律野錯愕,隨即反應過來,毫不介意地擺擺手,盡量表示自己的大度:“沒事,既然傅大將軍身體陡然抱恙,那這最後一場就取消。”反正他已經連續贏了九場,出事的又是大塢國的人,慶嘉帝應允他的事,也變卦不了。

不打,絲毫沒損失。

可就在耶律野以為比賽要取消時,一道爽朗的笑聲驟然傳了過來:

“比賽不能取消!”

耶律野偏頭望過去,只見不遠處的青草地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郎騎著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踏著秋風,徐徐而來。

遠看,像下凡的白衣神仙,俊逸出塵。待少年郎近了,只見銀白的蝴蝶面具都擋不住他姣好的精致面容,側臉、紅唇、下巴,以及那自信洋溢的眼神,無不令人看愣了神,看癡了眼。由不得浮想聯翩,若是這少年取下銀色面具,該是如何的令人驚嘆。

就連耶律野這個粗野大男人,都被眼前這俊美少年勾去了魂。

不過耶律野到底沒有龍.陽之癖,短暫一瞬後,回神笑道:“這位小公子,比賽不取消,莫非你要頂上?”

少年郎翩然跳下馬背,白色衣擺如水池裏的水花跳躍,輕盈,歡快,他的聲音更是輕快:“自然,在咱們中原,女婿如半子,今日嶽父大人身體陡然抱恙,女婿自然得頂上,天經地義。”

說罷,少年郎幾步走上,攙扶住傅遠山,道:“是吧,嶽父大人?”

眾目睽睽下,傅遠山擡起臉龐,道:“對,女婿如半子,今日我陡然抱恙上不了,好女婿,你替嶽父比試一場。”

中氣十足,滿場人都聽見了。

耶律野一懵,嶽父大人?女婿?

若他沒猜錯的話,這個戴上面具的少年應該是名傳天下的第一紈絝,蕭絕吧?

眼下親熱地叫上“嶽父大人”,傅遠山還點頭回應了,是什麽意思?

蕭絕淺淺一笑,傻子耶律,自然是在向全天下公布他是傅寶箏未婚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