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4/6頁)

蕭絕沒拒絕,當著傅遠山的面接過箏兒的手帕,擦完後又還給箏兒。

傅遠山莫名的心頭有幾分不大舒服,怎麽自個女兒像個丫鬟似的伺.候蕭絕呢?

就算蕭絕是晉王世子,他傅遠山的女兒地位也不低啊,用得著當丫鬟麽?

尤其是,蕭絕那小子才剛方便回來,也不知道手洗幹凈了沒,就拿他女兒的帕子擦。

傅遠山這個平日裏自己不大講究的戰場男人,今日也不知怎麽回事,居然一個勁挑剔起蕭絕來。

那是,怎麽看,怎麽有幾分……不順眼。

蕭絕注意到傅遠山立在不遠處一個勁打量他,與傅寶箏一塊朝傅遠山走近了,蕭絕朝傅遠山拱手行了個晚輩禮:“堂姑父。”

傅遠山盯著蕭絕一身瀟灑倜儻的樣子,只覺得今兒個見鬼了,他平日並不排斥蕭絕這種浪蕩在外的紈絝,可以說人前人後他都沒有排斥過蕭絕一分。

可就是不知道今日是咋地了,傅遠山看到蕭絕立在女兒身旁,就莫名的挑剔起他來,想找他茬。

傅遠山盯住蕭絕看了半晌。

蕭絕一直面帶微笑,接受傅遠山的打量。

傅寶箏見爹爹久久不說話,還一個勁微微蹙眉盯著四表哥看,她率先受不了,走上前雙手挽住爹爹手臂,撒嬌似的晃了下,道:

“爹爹,您不是找世子表哥有事嗎?怎的,世子表哥來了,您反倒是只顧著眼睛看,卻一個字都不說了?”

聽到女兒的話,傅遠山才想起來,他此番前來是找蕭絕有事的,忙強逼著自己收斂起那副挑剔蕭絕的怪異心思,打手勢單獨招了蕭絕去旁邊的小路說話,將傅寶箏丟在了原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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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姑父,何事?”蕭絕走在傅遠山身旁,始終面帶微笑,盡量談吐優雅。

其實,方才站在傅寶箏身邊,傅遠山一直盯著他打量個不停,蕭絕已是敏銳地察覺到,傅遠山那打量他的目光,絕非是正常打量,很有股子準嶽父打量未來女婿的意思。

而且,還對他這個未來女婿,有幾分挑剔性質的不滿。

其實,傅遠山潛意識裏的想法,蕭絕都知道,無非是一手帶大的女兒,長大了要跑了,要跑去別的男人身邊了,作為爹爹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是以對他蕭絕就帶了幾分挑剔,怎麽看怎麽不滿意。

這份不滿意,與蕭絕優秀不優秀沒關系,純粹是作為老父親的占有心作祟。

盡管如此,蕭絕在單獨面對傅遠山時,還是盡量收斂身上的浪蕩氣,一言一行盡可能的優雅上档次,不招惹老父親。

“堂姑父?”蕭絕見傅遠山還是沒說話,再次主動道。

傅遠山呢,自從與蕭絕單獨走開後,就在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那股子挑剔勁,努力努力再努力後,想起廢井前後經歷的事,想起他要對蕭絕說的話,心神一個激蕩,終於看蕭絕順眼起來了。

傅遠山陡然停住步子,面朝蕭絕,真誠朝蕭絕拱了拱手道:

“蕭絕,今日堂姑父要好好兒朝你道謝,若非你及時出現,告知我那個小男娃在外頭玩耍,並沒掉下廢井,那今日中了陰狠毒計的就不再是太子,而是我了,非得鬧得妻離子散不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傅遠山對嬌妻的脾氣很清楚,瑩瑩是個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若是今日真是他下到井底中了計,而那個井底的姑娘又是柳珍珠,瑩瑩還不知會怎麽鬧呢。

光是想想腦袋都大了。

好在,傅遠山行到廢園外時,蕭絕領了那個吏部侍郎家的小兒子來到他跟前說,是有人誤傳了,小男娃沒掉下去,才免去他的災難。

蕭絕見傅遠山如此鄭重地朝他道謝,哪裏敢受他的禮,連忙雙手扶起道:

“一切只是巧合,恰好晚輩見那個小男娃十分有趣,就與他待在一塊兒玩耍,沒想到就遇上堂姑父您了。”

“真是巧合罷了,堂姑父不必言謝。”

蕭絕再三推拒,傅遠山也不是個傻的,自然知道蕭絕只是不想領功,而非無功,什麽“巧合”一類的說辭,世上哪來的那麽多巧合?

從大年初一那日,蕭絕在皇宮援助箏兒,指出太子腳踏兩只船,還在河邊給傅寶嫣脫鞋襪、洗腳丫開始,再到今日阻止了他傅遠山的災難,還讓從前深深辜負傷害了箏兒的太子頂替他中了招,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是不需實力,光憑運氣就能辦好的?

能將這些事兒全部有條不紊地安排好,可以說,蕭絕是個手腕了得、實力非常強的人。

但是,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如此有能力的蕭絕竟總是一副浪蕩子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眼前,似乎在掩飾什麽。

正因為蕭絕在藏拙,所以傅遠山心底感激他,要向他道謝,都是單獨找到他偷偷摸摸地道謝,連嬌妻和箏兒都遠遠的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