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慶嘉帝完全不可置信地瞪向太子。

蕭絕繼續調侃的語氣道:“本來吧,男歡女愛,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可惜太子太過齷鹺,心底愛著別的姑娘,卻又貪戀箏表妹身後的權勢。一腳踏兩船不小心翻船了,及時承認錯誤,滾回心愛姑娘身邊也行,偏偏又舍不得放棄即將到嘴的權勢,想用齷鹺手段霸王硬上弓,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出出戲。”

“對了,得不到箏表妹,最後為了洗白他自己,太子又卯足了勁汙蔑箏表妹神智失常,太子真真是……好修養,好德行,上不愧天,下不愧列祖列宗。”

蕭絕笑著嘲諷完今日的所有事,知道大局已定,便兩手一攏,向慶嘉帝告辭,大步朝殿外走去,寬大的白袍隨著腳步一蕩一蕩,像瀟灑來又去的自在仙人。

傅寶箏眼神追著他而去,可男人沒看她一眼,就那樣瀟瀟灑灑走了,消失在外頭的紅梅朵朵裏。

蘇皇後恨死了蕭絕,一個自身都不正的浪蕩子而已,憑什麽對他的太子指手畫腳?

論立身不正,誰比得上他蕭絕?眠花宿柳的,沒一日正經!光是朝臣就不知彈劾了他多少次。

蘇皇後就不懂了,這樣一個浪蕩子,皇帝不剝奪他的爵位繼承權就算了,怎的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在皇宮隨意放肆?

氣歸氣,蘇皇後還是拎得清輕重緩急的,眼下不是清算蕭絕的時候,重點在於幫太子說話。是以,蕭絕一走,蘇皇後立馬朝慶嘉帝反駁:

“皇上,不是這樣的,太子怎麽可能喜歡什麽傅寶嫣呢,您別聽不著調的晉王世子瞎說……”

“太子,朕只聽你說。”慶嘉帝打斷皇後,眼神銳利地盯住太子,“此刻膽敢一句假話,朕,決不輕饒。”

蕭嘉閉上眼,他真沒料到晉王世子會知道那麽多事,連他在河邊給嫣兒洗腳都知道。旁的,還不知道晉王世子能捅出多少,到了這一步,他哪裏還敢否認?

太子跪趴在地,顫巍巍地磕下頭去:“父皇,兒臣……兩個都喜歡。”

這算是承認喜歡傅寶嫣了,但是也沒否認對傅寶箏的愛。

慶嘉帝經營權勢多年,哪裏還不懂裏頭的彎彎繞,這個逆子到了此時此刻還心存妄想,舍不下傅寶箏身後的權勢,慶嘉帝真真是說不出的失望。

太子是他多年精心培養的儲君,各種大儒教著,教來教去,朝堂的事一葉障目,處理得不甚高明,就專打後院女人的主意,一心想著走拉攏權勢結黨營私的路子。

這些都還罷了,原本以為太子就算辦事不太行,至少德行出眾,品貌俱佳,乃天下人表率,可如今……顯然是高估他了。

慶嘉帝看著匍匐在地的太子,內心是說不出的失望。

傅寶箏聽到太子說“兩個都喜歡”,心下一陣冷笑,他若在皇舅舅跟前大大方方承認只愛傅寶嫣一個,她還敬他是條漢子。

眼下,真真是瞧不上他。

傅寶箏飛快瞟了一眼皇舅舅的神情,生怕皇舅舅念在與太子多年父子情上,舍不得對太子下重手,忙一頭紮進蕭氏懷裏又哭開了,哭得嗓音都啞啞的:

“娘,太子怎麽可以這般欺騙女兒的感情……女兒不要活了,不要活了……”

傅寶箏一副生無可戀的悲壯樣,沖出蕭氏懷抱,就一頭撞向大殿中的紅柱子,嚇得蕭氏和在場的人全都驚聲尖叫。

就在傅寶箏額頭即將撞到紅柱子時,傅遠山腳下一踹,飛撲過去,生生抱緊女兒齊齊撞在地上,才救下了一心尋死的女兒。

傅寶箏尋死,以她的身份鬧到這般不堪,慶嘉帝大罵太子一聲“孽障!”

隨後,慶嘉帝責罰太子跪去午門口,不跪到傅寶箏消氣,不許起。

另外,太子德行不堪,暫被剝奪朝堂行走權,日後禁足東宮,以觀後效。

慶嘉帝的懲罰一出來,蘇皇後嚇得一個沒站穩,直接跪坐在地。太子更是面無血色,雙腿都在打顫,一個勁哭求:“父皇……”

傅寶箏卻是埋首在爹爹懷抱裏,滿意得不行,走到今日這步,太子算是半廢了。日後肅王和福王再努努力,不怕廢不掉太子。

更重要的是,鬧到這個地步,她傅寶箏可是再也不用嫁給太子了,拒婚成功,真好。

~

大年初一,出了這麽樁晦氣事,各大皇親國戚都不敢再待在宮裏給帝後添堵,一個個早早兒請辭回府。

傅寶箏一家子更是第一個走的,蕭氏攙扶一臉死灰、生無可戀的傅寶箏上了馬車,蕭氏心疼得摟住箏兒,一聲聲“心肝”“肉肝”,回府的一路上說了好些開導箏兒的話。

傅寶箏闔上眼簾,滿心負罪感,她明明心裏樂得跟什麽似的,卻不得不暫時裝出被心愛男人傷害的可憐樣,也是蠻考驗演技的。

“晉王世子,來來來,樓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