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嗖的一下,箭正中靶心!收弓回馬,謝錦秀目光裏一片肅然。

而場外的國子監則嗡的一聲,從極靜到急聲加油,郭成任只覺著壓力倍增,他的手不由的緊了緊自己手裏弓箭!

“好!三叔,威武!”謝家樂開心的拉著謝家風是又蹦又跳了起來。

“家風哥,看,三叔,威武!”謝家樂找著謝家風分享喜悅,只是謝錦秀目光掃過時,謝家風本來也跟著喊著的聲音一頓,“三叔,威武!

謝家風自己閉上了嘴巴,也馬上把謝家樂也給捂住了嘴巴,三叔的眼神怎麽突然那麽犀利,好像自己喊錯了,不高興一樣。

不過旁邊的金凡平難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謝家風作為隨從,可是不敢捂住了他的嘴巴,於是謝錦秀在看過來時,就是一臉黑線,自己的拉拉隊也是太不敬業了,哪裏知道自己與平時不同的犀利眼神嚇到了謝家風。

而那邊的郭成任在壓力下也射出去了自己第一只箭,好在發揮正常,同樣的正中靶心,這樣也讓他自己松了一口氣,而國子監這邊的學子們也山呼了起來。

縱馬跑了一下,到棋盤附近停下,居高看著棋盤,謝錦秀淡笑。

“齊師兄,你這,可是解了殘局便是贏麽?”謝錦秀看著齊明生擺出來的棋局問出。

齊明生點點頭:“自然,這殘局已經縱橫國子監和京城五載!”

只是隨著齊明生所說,謝錦秀下面,看了片刻所布出來的棋局,手下不停的移動後,齊明生整個人呆立在座!

“這般如何?”謝錦秀對著棋局點點下巴。

齊明生只覺著全身的氣力都被抽走。

“謝長史棋力高超,我輸了!”齊明生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這才多久?

謝錦秀的棋力恐怖如此?

“不敢,只是恰好識得此局!承讓!”說完謝錦秀再次的上馬,拍馬離開。

哎,謝錦秀微微一嘆,其實齊明生真是不應該用殘局什麽的招惹一個有圖書館的人!

謝錦秀收拾完殘局,再震精神,向著想著詩文的盧孔看去。

“盧兄,承讓,詩來了!”謝錦秀嘴角掛著冷笑,希望諸位國子監師兄不要做噩夢啊,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謝錦秀想要少一些這樣的事情,所以,不如狠點!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等四句詩文快速說完,謝錦秀□□白馬如閃電奔出,然後伸手搭箭,手一松射出來第二支箭,就看著這離弦之箭也是正中靶心,直接在另一支箭的旁邊釘在了紅心!

而盧孔那邊看著抖動的箭,回想著剛剛四句詩文,再看著這樣的情況已經有些目瞪口呆,他的大腦有些放空,自己的詩句一下子什麽都不清楚了!

“十步殺一人”這話一說出來,盧孔臉色一白,棋藝已被下了一程,就是那邊剛要開始作畫的純安時也是白了一下臉,謝錦秀,人真是好兇!詩句似乎更兇!

騎馬急停駐在書案前,謝錦秀陡然回身射出去第三箭,哄得一下,又是正中靶心,三箭擠在一起,沒有一支掉落,這讓觀看的國子監諸生又被震動了一下,半晌嘩然出聲,而郭成任則手上一抖,第三箭就偏了一些,等看到後,郭成任那臉色也白了兩分。

謝錦秀縱深下馬,把馬的韁繩給謝家風甩了過去,自己大步走到書案前,則提起來被謝家樂磨好墨的毛筆,在寫起來,直到寫到“千裏不留行”,才些微停駐,人就從書案離開,讓所有人有些大驚,這謝錦秀又是什麽個節奏?

人們就看著謝錦秀又跑到了琴案前,坐下,也不拘著自己的姿勢,微微斜著身軀,手指撥動,直接咚咚咚幾聲先聲奪人,把對方也要演奏的曲子一下子壓的直接沒有曲調,再看,國子監迎戰之中,臉色再白一人。

然後國子監眾人只覺著琴聲之中,殺機盎然,如同那個場中的謝錦秀一般敲擊著所有人的心臟,一曲彈奏完,眾人只覺著冷汗大冒,而那盧孔已經是雙眼無神。

純安時手中筆已經掉落還未可知,就聽著謝錦秀哈哈大笑:“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手中毛筆扔掉地上,謝錦秀以手指代替毛筆,以手粘墨,也不用畫架,直接在旁邊的紙上潑墨起來,就看著一張將軍出塞圖,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等謝錦秀停手站立,墨汁滴答落地。

謝家樂在一旁趕忙送過來凈手的帕巾,謝錦秀微笑道謝接過,表情也溫柔下來擦著手,等手指間濕潤擦拭幹凈,他便對著旁邊的王博士微微笑著說話,那樣子看起來是那樣的人畜無害。

“王博士,學生已經全部完成!”拱手後,謝錦秀依舊擦拭著手掌,看著那帶著墨跡的手,國子監的學子們,腦海裏就想著一句,十步殺一人!那擦拭的哪裏是墨,明明就是國子監六君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