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2頁)

謝錦秀覺著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嫌棄任何的椅子了,尤其是現在,已經紮了馬步一炷香的時間了,但是一邊坐著錢嬤嬤,一邊坐著胡學政。

錢嬤嬤坐在椅子上拿著女紅繡著,那樣子真的是要多專注有多專注,但是謝錦秀心裏可是知道,自己要是委頓下來,或者腰背不直,錢嬤嬤有的是辦法讓自己第一時間後悔,沒有好好的按著她的交代做。

至於旁邊的罪魁禍首胡學政,更是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看著那旁邊的厚厚題冊沒有,他總是能想法設法的用那些壓榨他的睡眠時間。

“小裏,去給你小師叔,換下香!”眼瞅著那一炷香快要燒完,謝錦秀感覺自己要能休息了,還不等開心,胡學政就叫了小胡裏去給換香。

“小師叔,你好辛苦!”小胡裏沖著謝錦秀吐吐舌頭,就把謝錦秀兩腳之間的香重新換上,手腳麻利的一點也不像是五歲的娃娃。

“桂花糕!”謝錦秀看了錢嬤嬤和胡學政兩眼,然後對著小胡裏輕聲的說著。

小胡裏眼前一亮,手指頭一掐,那香就小了一小節,謝錦秀眼前一亮:“三塊!”

就看著那胖乎乎的小手再一掐,更是少了一大截,然後就看著小胡裏給點燃了香,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胡學政身邊。

“爺爺,香換好了,孫兒可以走了麽?”小胡裏眼巴巴的瞅著胡學政。

錢嬤嬤對待幼兒似乎總是有很多耐心,直接她從旁邊的果盤裏面拿出來一塊糕餅給小胡裏遞了過去。

“就在旁邊坐著,陪著你小師叔可好!”錢嬤嬤的樣子笑起來還是蠻和藹的。

小胡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糕餅,上面有滿滿的糖霜,小胖右手就伸了過去,要單手接過,不想胡學政冷咳一聲:“接禮是如此這般麽?”

小胡裏一下子眼睛水潤了,委屈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手心裏面還有沒有毀屍滅跡的東西,讓他不敢伸出來左手。

“你啊,還是這般嚴厲!”說著錢嬤嬤就拉過來小胡裏的小左手,要把糕餅遞了過去,小小左手的力道哪裏能趕上大人,就看著一截兩截的香頭就那麽掉在了地上。

“恩,這孩子和你一樣重情義!”錢嬤嬤說完,就把糕餅放到了小胡裏的手裏,然後還給了一枚慈愛的微笑。

謝錦秀在那邊看的想要捂眼睛,他就知道,這兩位大佬如同安裝了雷達,看看,看看,真是無語凝噎!

不多會兒,無語凝噎的多了個小豆丁,胖乎乎的小身子和謝錦秀擺著一個姿勢,下面也放了香爐,上面插著的就是小豆丁掐下來的香頭。

“既然你們感情這麽好,那就有難同當吧!”胡學政一點也沒有欺負小孩子的覺悟,小胡裏噘著嘴巴,他以後再也不要被小師叔的糕點誘惑了。

等兩人堅持完,只覺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而小豆丁也覺著自己太委屈了,所以義氣之事不能做。

謝錦秀聽了小豆丁的嘀咕,翻翻白眼,明明就是吃貨肖想桂花糕。

紮馬步是為了給禦做準備,不過三炷香,不讓騎馬,謝錦秀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仙做的這個規定。

不過謝錦秀要是知道古宋國貴族子弟學馬落馬事件,肯定就不會這般想了,這大概就是所說的平時多訓練,戰時少流血的意思。

可是謝錦秀想哭,胡學政如此教導的意思,無非是怕自己打馬遊街時丟了他的顏面,不過這老師是不是想的太遠了點?畢竟鄉試還沒有過,舉人未曾,進士更遠。

每年的三月三,在府城玉河,都會舉辦詩會,今年更是不例外,因為過了詩會不久,就是鄉試,很多秀才書生,都想要在玉河詩會上面揚名,尤其以府學學子和書院學子尤甚。

謝錦秀作為胡學政的關門弟子,這一日自然要去給老師服其勞,比如打打下手,上上茶水,算是親隨和書童的活計,謝錦秀心裏這麽琢磨著。

“小師叔,你在那邊給我多裝些糕點,都說詩會的糕點好吃!”小胡裏一大早就來堵謝錦秀的屋子,他早早的就預備了食袋子,就是為了讓謝錦秀多裝點糕點。

謝錦秀拿著食袋子一打開,就黑了臉:“你怕是有了這麽多糕點,十天半個月不用吃飯了!”

“拜托了,小師叔,我還給你掐香!”小豆丁滿滿的期待的看著謝錦秀。

只是謝錦秀呵呵一笑:“本小師叔可以上馬了,不用你掐香了!”

說完,他就把食袋子給小豆丁塞了回去,看著小豆丁快哭起來,終有些不忍:“本師叔拿什麽你吃什麽!”

小豆丁瞬間破涕為笑,謝錦秀心說自己還是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