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2/3頁)

班上的同學很多都已經找到了實習,上課的人相較之前簡直少到可憐,少女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上課,筆記記得比之前更加認真,下課的時候進行短暫的休息後也在復習和預習。

之前補考的成績出來了,少女只是剛剛到達及格線,除了國文稍微好一些之外,其他都是在及格的邊緣搖搖欲墜。

把這個成績跟上學期的大家一排,二十一位中排行十七位。

恥辱,這是從未有過的恥辱!

少女燃起了許久未曾在學習上出現的好勝心,轟焦凍至少能維持全班前五,她直接變成了倒數前五,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即使跟轟焦凍在許多方面不相似,她可不想在這塊地方相差過大。

計算著每三天一次發作的時間,她都會早早地洗漱好躲回房間,拜托女生們把她的手腕綁在床頭,然後合上房門,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等待這段痛苦時光的流逝。

“還是打鎮定劑比較好吧,這樣也輕松點。”八百萬心疼地說道,為了防止萬一,他們手中也備了一些鎮定劑和□□,即使用完了,再去到醫院拿取就好。

“可是打了的話,第二天就很難受了。”藥物管用是管用,後遺症也是相當明顯,第二天雖然不至於爬不起來,做起事來卻是昏昏沉沉的,總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長期以往,對神經中樞肯定也有影響。

少女對她笑了一下,滿是寬慰和懇求:“拜托了,把我綁緊點。”

八百萬揉了揉她的腦袋,狠下心,手上的結綁得緊了些,固定住少女的手腕。

“明天咱們一起吃蛋糕。”八百萬抱了她一下。

“嗯。”

房間裏終於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發作的時間大概是十二點,具體幾分稍微有些差異,她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兩只眼睛直勾勾看著,收回剛剛面對同學時勾起的嘴角,放空自己的思緒。

不放空大腦的話,真的很難熬。

等待是極為恐懼的,雖然表面不說,少女心中的忐忑卻是與日俱增,全部積壓在心底。

她是不會崩潰的,只是偶爾……有點喘不過氣。

每三天一次的發狂更像是一次發泄,行為失去理智,頭腦保持清明,卻可以借由這種行徑放肆自己的情感。

血絲漸漸彌漫上她的眼眶,貝齒狠狠咬住唇瓣,印上絲絲血跡,她瘋狂向外伸去,卻由於手腕和床頭綁在一起而不能如願,發出陣陣的撞擊聲,床板被她蹬得哢哢作響。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最初只是覺得肚子空虛,嗓子幹渴,漸漸,那份渴望變得異常強烈,充斥著她的全部身心,令她不自覺去尋找能填飽自己的食物。

身為獵鬼人時沒有什麽感覺,而當成為鬼的一部分時,卻深深感受到了他們的悲哀。

這份不能控制,無法承受的悲哀。

她還記得與灶門炭治郎一起出任務時,那個溫柔體貼少年的行為,每當斬殺一個鬼怪,他總會在對方消散的地方站著默念一下,為他禱告,少女最初不是很能理解這樣做的意義所在,灶門炭治郎卻只是笑著說道:

“鬼也是可悲的生物啊。”

悲憫人天,這在她最初的思想中占的比例並不是很大,她沒有過多的心思分出來做這種形式上的事,無論是當英雄還是獵鬼人,她所能做的都是盡可能快速地斬殺敵人,挽救那些無辜的民眾。

可在那一個瞬間,她突然理解了。

鬼是悲哀的。

他們大多做錯了一個決定,然後要為這個決定付出一生的代價。

就這樣痛苦地熬過了兩個小時,求而不得的痛楚遍布全身,她開始放緩掙紮的速度,無力的躺倒在床鋪上,瞳孔渙散,神遊思索。

明明身體還在疼痛,腦子卻開始自動屏蔽,甚至產生了睡意。

疼的多了,大概也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睡意傳遞到大腦,她眼裏的血絲一點點退卻,眼皮子上下打架,有些支撐不住。

不知不覺中,竟直接睡了過去。

這是她睡得最快的一次。

疲憊的時候是很少做夢的,大腦會陷入深度睡眠中,進行自身休息。

少女一向是如此,即便是做夢,醒來後也會馬上忘卻,不會帶給身體過多的負擔。

可是今天,是一個意外。

她走在一片竹林中,腳底踩過竹葉,踏出沙沙的聲響,十分悅耳,空中偶爾傳來幾聲鳥鳴,令人心曠神怡。

少女望著周圍的景色,莫名產生一種熟悉。

明明……沒有來過這樣茂密的竹林。

有童謠從身後傳了過來。

【わらべ唄はしぞろえ,禦簾に映った唐衣,お化けつづらに鼓の音……】

一個紮著兩根小辮子的孩童背著籮筐,蹦蹦跳跳地走過來,他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年紀,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笑起來分外純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