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頁)

他叫她:“妍妍。”

徐魯看著門,不吭聲。

江措說:“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嗎?”

徐魯沉默半晌,道:“你不是出警去了,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不是上六休一,隊裏都沒有規定了嗎?”

江措笑了一聲,說:“你開下門。”

徐魯:“你不是有鑰匙嗎。”

江措一摸,鑰匙落在醫院了。他現在穿著病號服,褲兜裏除了煙盒打火機什麽都沒有。

“忘拿了。”他說。

“正好,別進來了。”

她這話給的挺利索,好像是又回到了他那年追她的時候,怎麽都不肯低下頭,非要跟你嘴硬到底才行。

江措笑道:“那我真走了?”

徐魯不說話。

江措揚聲:“走了。”

他說罷,拖著受傷的腿下了樓。倒不是真要走,只是他心裏知道,她不會開門的,到底還是有怨氣。

江措坐到台階上,又點了根煙。

徐魯沒有再聽到動靜,她走到門口想開門看看,手剛放在門把上就聽見他和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心裏罵了句騙子,又收回手回了臥室去。六子也在騙她,不是傷的挺重嗎,怎麽還能到處跑。

那一刻,徐魯心亂如麻。

樓梯口一個這的住戶和江措很熟,看見一身病號服的他也是楞了一下,問他:“腿怎麽了,出警受傷了?”

江措低頭笑笑。

住戶道:“怎麽不進屋去?”

江措說:“出警沒和她說,生氣著呢。”

這麽多年的鄰居了,住戶知道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這回聽見這麽個大新聞,眼睛也一亮,‘哦喲’了一聲,道:“把你鎖外頭了?”

江措笑著點了下頭。

“女人嗎,一會兒就消氣了。”住戶說,“先去我家待著吧,幾個朋友過來打麻將,這會兒嚷著要喝酒,看我買了多少。”

住戶揚了揚手裏的兩匝啤酒,說:“喝一杯去。”

江措:“還是算了。”

住戶不樂意了:“咱都多久沒喝過了,難的你有這麽個好時間,必須喝一杯啊,要不然說不過去。”

江措難以拒絕,笑著應下了。

住戶是開小商鋪的,有一年冬天商鋪著火,正好是他去救的,完了發現是一個小區的,後來喝過一兩次酒,就這麽熟了。

他們邊走邊說,江措走的慢,住戶看著嘆氣道:“你家那位可真夠狠的啊,傷成這樣也不讓你進屋?”

江措笑說:“她不知道。”

住戶家在六樓,走上去江措扶著腰喘氣,住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說,一會兒多喝點酒精神精神,還能壯膽。

進了門,幾個男的在打麻將。

住戶給大夥介紹了一下江措,有人給他讓位置,江措推了一下,指指酒,說:“你們打,我就來喝幾口。”

大家也都不客氣,喝著聊著。

江措坐在沙發上,用牙咬開一瓶酒,直接仰頭就喝,偶爾有人問他消防這行苦不苦,他也笑笑,說還行。

沒一會兒,他就幹了好幾瓶。

有人從麻將桌擡眼過來,道:“兄弟,煩啥呢?”

“有什麽煩心事是酒解決不了的?一瓶不行就兩瓶。”跟著有人接話說道,後半句還唱起來,“人間事,多煩憂。”

江措忽的站起身,拎起桌上一瓶酒。

他說:“有點急事,先走了。”

說完真是一步不停留,瘸著就出了門。下樓能快一些,他走到家門口,發現燈滅了。

江措醉意不是很大,就是步子不穩,搖晃著重重靠在門上,拎起酒瓶就往嘴裏灌了半瓶,喉結在晨曦的光霧裏上下滾動著。

徐魯被外頭撞門的動靜嚇了一跳。

她從床上爬起來,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又是幾聲砸門的聲音。她知道是他,從床上下來走去客廳。

江措用酒瓶砸門,低聲:“妍妍,開門。”

那聲音徐魯大概聽得出來,他喝酒了。

她慢慢走到門口,都能聽見他重重呼吸的聲音,她知道這門一開她就淪陷了,以前就這樣,從來架不住他無賴。

江措倚在門上,說:“不開我就喊了。”

徐魯才不管。

她最煩他這個樣子,又偏偏愛死他這個樣子,氣的轉身就走,卻聽見他悶哼一聲,好像是慢慢在靠著門往下滑。

半天不見再出聲。

徐魯心跳漏了半拍,想出聲問又不知道怎麽說。門又被撞了一下,只聽他‘嘶’的一聲抽氣。她掀開窗簾一角,看見他穿著病號服靠著門,想起六子說的他傷得很重,她知道這男人有從醫院重傷就跑出來的膽量。

忽的,門外咣當一聲。

徐魯一驚,忙開了門,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頭什麽情況,江措就已經迅速閃了進來,反手關了門,她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江措將她抵在門上,酒味噴到她臉上。

徐魯用胳膊肘想頂開他,她微微皺著鼻子側過臉去,推他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擡腳踢了他一下,他痛得直抽氣。她低頭看,發現他的左腿還纏著厚厚的繃帶,那個較著的勁兒一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