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她會抗議:“你就不能忍忍?”

“不行。”

“為什麽?”她歪頭。

他嬉皮笑臉:“你這張臉,老讓我想犯罪。”

那時候的每天都是好日子,雖然他忙的要死,晚上經常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可一看見她,一天的疲乏就都沒了。

雨水拍打在江措臉上,他眸子漸漸軟下來。

看著後頭那個走的很笨拙的身影,江措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大步朝她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

他回頭,低聲道:“上來。”

徐魯:“不用你背。”

江措蹙眉:“別讓我說第二遍。”

想起他剛剛走的那麽堅決的樣子,徐魯就是不肯松口,聲音揚高了些:“我有腳,會走。”說著就側過身擡腳。

江措“嘖”了一聲。

他直接起身,也不打招呼,直接俯身攬上她的腰,將她攔腰抱起。徐魯驚呼出聲,掙紮了一下,無奈他手勁太緊,根本掙脫不開。

“再鬧我真不管了。”他忽然出聲道。

徐魯知道他說到做到,就像當年一樣,一句話都不留那樣子不見了。他從不打聽她,她也不打聽他。

她抿緊唇,淚水混著雨水無聲的往下流。

他抱著她,卻不看她,目光筆直幹凈,身上有煙草味。兩個人身上都濕了,此時黏在一起,雨水把他的味道也沖淡了。

郊外到鎮子走的快了也不遠,十幾分鐘就進了鎮子。雨水很冷,他的身上很暖,徐魯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只覺得他走到一家門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老婦人,看見他懷裏抱著個睡著的小姑娘,匆匆開了門讓他進去。她感覺到頭頂有昏暗柔和的燈光,兩個人說話聲音很輕,很低。

“這麽晚了還過來?都濕成這樣了。”老婦輕聲細語,“快抱裏屋去。”

江措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女孩子,她只有睡著的時候還挺乖,不那麽伶牙俐齒,給個台階都不下。

“愣著幹什麽,快呀。”婦人催道。

江措應聲疾步走去裏屋,將徐魯慢慢放到炕上。她的臉頰有些不一樣的潮紅,閉著眼也皺著眉頭,像是很難受。

他擡手覆在她額頭上,像被開水燙了一樣。

坐了一下午的長途,還暈車,腿傷也沒好徹底就敢荒郊野外的跑,又淋了很久的雨,不燒才怪。

“麻煩您給她換身衣服。”江措回頭對婦人說,“我出去一趟。”

徐魯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身上舒服了很多,也暖和了,她滿足的嚶嚀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屋裏光線柔和,婦人正拿著熱毛巾給她擦了擦手腳。

過了會兒江措回來了,手裏拎著退燒的藥。他拿著勺子將藥一點點碾碎成粉末,用水沖開在碗裏。

婦人輕聲道:“我來吧。”

“麻煩您了嬸子。”他說。

婦人看見江措站在那兒,便道:“幫我扶起來。”

江措走上前去,輕輕托起徐魯的頭,讓她的背靠在自己懷裏。她吃藥的時候有些不老實,嘴巴閉的緊緊。

他低聲輕哄:“妍妍,張嘴。”

懷裏的女孩子好像真聽到了一樣,乖乖的張開嘴巴。婦人看了江措一眼,無聲笑了笑,又低頭給徐魯喂起藥。

藥喂好了,婦人收了碗。

江措將徐魯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掖好被子,關了燈,從屋子裏輕步退了出來,去了門房小屋。

小屋裏燒著爐子,婦人拿了衣服進來,看見江措便道:“這是牙子生前我給他買的,還沒來記得穿,你換上,嬸子去給你倒杯熱水。”

說完將衣服遞到他手裏,轉身出去了。

江措換好衣服,坐在爐子邊的板凳上。

半晌,婦人端著杯熱水回來了,掀開門簾,下巴朝著裏屋的方向擡了擡,笑道:“說說吧,怎麽回事呀?”

江措低了下頭又擡起,笑了笑:“過去的事兒了。”

婦人搖頭說不信,道:“過去了還記著人家姑娘怎麽吃藥,沒見過碾成末的,以前不定怎麽往心肝裏疼呢。”

“嬸兒。”江措無奈。

“我就說這都兩年了,你身邊也沒見有個人。”婦人說,“這姑娘眉眼生得好,一看是個心腸軟的。”

江措聞聲笑了:“您打哪兒看出來她心腸軟?”

婦人輕搖頭道:“你這性子和牙子他爸一樣,心裏怎麽想嘴上卻不說,也不怕憋出病來,真把人家姑娘氣跑了,有你後悔的時候。”

江措低聲:“早氣跑了。”

婦人嘆息一聲,問道:“對了,今天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這一問,江措想起他下午趁所有人都上車了,還去檢查了一遍,總覺得不像意外。他猶豫了一秒,簡單說:“車半道出了點問題。”

“以後忙著就別過來了,又遠又偏的,你的孝順嬸兒知道。”婦人輕聲道,“牙子能有你這麽個兄弟,不算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