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2頁)

傅晏柏有些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起來的急,沒站穩還踉蹌了一下,放在他身邊的酒瓶酒杯都被掃倒了,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傅晏柏無暇去管,他踉蹌著站穩了,眼睛牢牢地釘在向清微的臉上,喉噥幹啞:“你……你怎麽來了?”

向清微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才看清傅晏柏此時的樣子。

穿了件深藍色的浴袍,露出大片胸膛,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頭發淩亂的頂在頭上,胡子也不知道幾天沒刮了,在臉上形成了一片陰影。

傅晏柏察覺到向清微的視線,不自在的攏了攏松垮的浴袍,又抓了抓頭發,想到自己幾天沒刮胡子了,自己現在看起來肯定邋遢又落魄,這麽糟糕的樣子居然被向清微目睹了,他更不自在起來,喉結滾了好幾圈,才又問:“你怎麽來了?”

向清微沒說話,一言不發的走上前來,彎下腰撿起地上被傅晏柏碰倒的酒瓶和酒杯,瓶子裏的酒剩下不多,只灑出來一點點,她扶正酒瓶,才淡淡的回答他的問題:“是文秘書拜托我來的。”

傅晏柏看著她彎下腰去撿酒瓶,風衣的下擺掃過他的小腿,癢癢的,他的喉噥也癢癢的,但是向清微的話卻更讓他在意。

文秘書拜托她來的?

文秘書拜托她就來了?

他們的私交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而且還是背著他。

想到上次有誰打趣,說文秘書是黃金單身漢,公司裏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暗戀他。

心裏頓時酸溜溜的,大腦也不受控制,看著向清微脫口而出:“你倒是挺聽文秘書話的。”

這話裏的酸意連傅晏柏自己都聽不下去,立刻又閉上嘴。

向清微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把包往旁邊一丟,盤腿坐了下來,望著窗外幾秒,扭頭看了呆站在那裏的傅晏柏一眼,拍了拍旁邊的地面:“坐。”

傅晏柏愣了好幾秒,心跳突然跳的有點快,然後就像是一只剛剛被馴服的大型犬一樣,僵硬又小心翼翼的在向清微旁邊坐下來,大氣都不敢喘,向清微沒說話,他也不敢說話,生怕打破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得來的平和和寧靜。

好一會兒,他才敢偷偷用余光去瞥她。

向清微盤腿坐在窗前,入神的凝視著窗外的城市燈火,側臉的線條柔和流暢,瑩白的面頰隱隱有光,睫毛的剪影一根根的翹著。

傅晏柏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能這麽仔細的看過她了,也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離她這麽近,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待在一處了。

沒有冷言冷語,沒有針鋒相對,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著。

“上次坐在這裏,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向清微的嘴角微微揚起,輕聲感嘆道。

傅晏柏的眼眶忽然有點發脹,鼻腔也有點泛酸,他轉開視線,望向前方的夜景,頓了幾秒才說道:“我也很久沒來了。”

向清微搬走以後。

他忽然發現這房子無比的空蕩冷清。

明明向清微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沒有留下她的一絲痕跡,可這房子裏卻到處都充滿著她的氣息和回憶。

他曾經在半夜半睡半醒間,下意識的去撈人卻撈了個空的感覺,像是一下子胸口都被挖空了。

傅晏柏的手指忽然無意識的收緊,輕聲說:“文秘書都跟我說了。”

向清微側頭看他:“什麽?”

傅晏柏也轉過頭來看她,心口抽痛幾下,有些艱難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出了國卻沒有告訴你,你一個人在家裏病的很嚴重,是文秘書送你去的醫院……你是不是因為那個才跟我分的手?”

他一直以為向清微是因為他不肯和她結婚才會和他分手。

他問起的時候,向清微也從來沒有反駁過。

直到文秘書那天告訴他,向清微讓他隱瞞的事。

他才知道在國外沖浪攀巖追求刺激肆意瀟灑的時候,向清微生了病一個人躺在那張空蕩蕩的床上,燒到整個人都脫水,如果不是文秘書及時發現……

所以他回國以後,向清微才會那麽決絕的要和他分手。

而最讓他感到痛苦的,是因為那次他出國沒有告訴她的原因,是他想要在她提出結婚以後故意冷落回避她。

或許向清微就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才會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