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1-貢品62

“西戎王被人下了毒,奴婢離開王城的時候,西戎王就已經昏迷不醒了。”小路子哽咽道,“原本也輪不到奴婢亂跑報訊,可誰知小主子突然失蹤了。王城內亂作一團,宮裏人人自危,大雍來的屬臣侍從們都在四處找小主子,還不敢聲張,只在人前稱小主子出疹子不方便見人,唯恐歹人再趁機生事。

奴婢輕功還不錯腳程快過旁人,這才被差遣出來。尚嬤嬤說,幾個月前已經預料到可能會出亂子,近期說不定朝廷會派人來接應。讓奴婢先迎一迎。萬一遇到高手,就趕緊帶回來,一並找找小主子的行蹤。”

這種情節在晉江中並不少見,安如昔腦洞大開,沉聲問道:“與王儲一起還有沒有人也失蹤了?”

小路子一愣,仔細回想,不太肯定地說道:“好像聽說是小主子身邊的貼身大宮女鄭舒也不見了。”

“莫非是鄭舒被人收買,將王儲拐帶走了?”安如昔質疑了一句。看鄭丘那種性情,落難了還想投奔他的妹妹,這鄭舒也該是人品不差的。或許鄭舒為了保護幼主,是被歹徒一並擄走了吧。

唐余卻似乎也猜到了什麽,主動說道:“長公主殿下,在下懷疑另有隱情。不如讓在下先行一步,與這位小路子一起趕去西戎王庭,查探究竟。”

唐余若真是長公主府家養的侍衛,安如昔當然是毫不猶豫,就會讓他趕緊動身。可惜唐余是南唐的皇子,黑羽衛出身,還惦記著要扶助西戎另一位王子上位。唐余腹黑度那麽高,沒準西戎王中毒,王儲失蹤都是他的手筆,豈能讓他一人不受約束的離去?

小路子好歹是嫡長公主帶去西戎的人,又一臉真誠為王儲擔憂。不能讓這個純白孩子獨自一個落在唐余手裏。

安如昔故意裝做對小路子心存懷疑的樣子,不放心地問:“既然你是被差遣回來搬救兵的,為何不去沿途州府驛站報信,怎的如此鬼祟,潛伏在我們下榻的地方?”

小路子解釋道:“奴婢認得往大雍傳密報的人,剛追上他的行蹤,見他與你們有過接觸。而你們又不像是官方使者或一隊高手的模樣,就有些猶豫,想著先看清了再做打算。”

安如昔帶著的人的確都不是高手模樣,包括她和唐余,整日裏窩在馬車中吃吃喝喝,其他侍從們帶刀的都是看起來兇狠的樣子貨,沒帶刀的一個個油嘴滑舌只顯露出溜須拍馬的高明,怪不得這小路子不敢現身。

“既然讓我知道了情況,不能不管。小路子,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養精蓄銳。”安如昔仿佛胸有成竹地吩咐道,“明日進了瓜州城,我將人安頓一下,再看帶誰與你一起去西戎。”

於是第二天一早,長公主臥房門一開,原本晚上她帶了兩個男人進去,竟然變成了三個男人出來,又多了一個小白臉。

眾人卻都假裝沒看見,並無人敢質疑詢問。笑話,看看那三個男人的模樣,誰還敢亂問。

小路子被唐余揍了一頓,臉上能明顯看到傷,人生的白容貌還算清秀,就是走路腿腳不太利索。鄭丘原本就是瘸了一條腿的,早上醒來半邊身子發麻,走路的姿勢也是歪的。

唐余晚飯沒吃上,又是毒傷發作,又是外出抓人,勞心費力幾乎整晚沒睡,臉色很差,索性也不忍痛硬撐著維持正常行走姿態了。與小路子和鄭丘一樣,一瘸一拐從長公主房內慢慢挪出來,最是虛弱可憐。

眾侍衛們都暗自心驚。長公主昨晚上到底對這三個男人做了什麽?為何才一宿,這三個人都變得異常憔悴,像是都被狠狠揍過似的。

不知道今晚,長公主還會否召見別人?不知道被長公主看上的人,是不是都會落得如此下場?

結果進了瓜州城,眾侍衛們被安排在府衙之內休整,長公主還亮出身份,要求府尹派人格外照顧保護那位叫鄭丘的美男子。

當晚長公主並未傳喚旁人,據說是帶著唐余與那個昨晚上突然冒出來的陌生的小白臉一起騎馬出去逛了。眾侍衛們才算松了一口氣。

月黑風高,寒風瑟瑟,瓜州城外一片荒灘。三匹駿馬向西飛馳。

奇怪的是,一匹馬上沒有坐人,另一匹馬兒卻馱了兩個。

安如昔攬著唐余的腰,貼著他的背,暗暗後悔不該嫌棄累贅,沒穿那厚重的毛皮披風。天冷風大,吹的透骨。

她本來就不太擅長騎馬,比那小路子騎術還差,與唐余根本不是一個档次。三人分開騎馬,一出城她就被落下一大塊。後來索性不再逞強上了唐余的馬,才算追平。

沒有毛皮披風,用唐余擋風也勉強可以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這麽想不開,不好好在瓜州城裏休養生息等消息,偏要一時沖動,決定親自跟去西戎。馬還沒跑出瓜州地界,她現在要不要回去?可惜獨自騎馬什麽的那麽累,她又路癡,還是繼續在唐余的馬上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