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反派夫君五

屬我容羨。

柳三娘在看到這四個字時沒反應過來,拿在手中的濕帕滴滴答答落著水珠,像是愣住了。

“三娘你怎麽不說話了?”阿善還不知情,她左扭又扭始終看不到背後的字,還不停猜著:“他真在我背後畫了只烏龜?”

見柳三娘依舊不語,她啊了一聲,“難不成那狗男人在我背後畫了只豬頭?他幼不幼稚啊。”

……事實證明,人家容羨一點兒也不幼稚。

柳三娘沒忍住上手摸了下那四個字,將濕帕重新泡入熱水中後,她問:“你夫君名為容羨?”

阿善一怔,她從未對柳三娘提起過容羨的名字:“三娘是怎麽知道的?”

柳三娘笑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擦掉這四個字,她出去找了兩把銅鏡回來,拿著其中一把照在阿善背後道:“你自己看吧。”

阿善很快看清了背後的字,她張了張嘴也變成柳三娘初看到這四個字時的表情,因為她和容羨之間沒有愛情可言,所以阿善看到這四個字時沒有粉紅泡泡冒出也沒有嬌羞,她只覺得滲人。

是的,就是滲人。

就是那種寒氣從腳底往上冒的感覺,如同指甲劃過木桌留下咯吱咯吱的聲音,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想來你夫君還是在意你的,我猜啊,他昨日定是醋了玉清背你回來,所以才特意在你背後留下這四個字。”

阿善越聽越覺得嚇人,她雖然嘴上對容羨說過數次要讓他愛上她,其實她打從心底是一點也不想的。且不說這種冷血無情的男人愛上別人會怎樣,單憑他現在還沒愛上她就橫空出現的占有欲,阿善就接受不了,收了銅鏡不願再多看一眼。

“三娘你快別說了。”

本來就癢的後背因這四個字變得更為灼熱,阿善催促道:“你快幫我把它們擦掉吧,我後面癢得厲害。”

柳三娘不知阿善的心思還以為她是害羞了,所以存心逗她:“真不多留一會兒了?”

阿善巴不得它們趕緊洗掉:“不留不留,好三娘你快幫我擦了吧。”

彩霞口客棧的墨是柳三娘無事時自己制的,在和料時她試探的放了一種草藥汁,所以她制出來的墨水墨香而不易褪色,也不會因為水浸而暈染。

“別急,我先幫你用熱水敷一下。”柳三娘攪了攪水,又往桶中倒了些熱水。

阿善的皮膚很白,再加上她背後這四字寫的行雲流水十分漂亮,白黑配合之間美的只想讓人多看幾眼,所以柳三娘是真舍不得幫阿善擦掉。

大概是在墨中加入的草藥汁刺激性太強,所以阿善的背後出現了一些紅印子,柳三娘見狀生怕她過敏,就趕緊將泡熱的濕帕撈了出來,敷在了阿善的後背上。

“這個墨跡不太好擦,一會兒我使些力氣你可能會有些疼。”

阿善搖了搖頭,“沒事,三娘你盡管擦就好。”

比起疼痛,阿善更忍不得她背後的這四個字。

其實她早該想到了,那樣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幼稚的在她背上畫烏龜,她想過也許他會寫些威脅的字眼,比如說‘早日滅你’之類的,唯獨沒想到他會寫這四個字。

……屬我容羨。

阿善忍著背後的疼痛在心裏又把這四個字念了一遍,撇了撇嘴她好想罵那狗男人。

不管是以前還是之後,她顧善善就算是屬於誰也不會屬於那只狗。果然狗男人這三個字古今通用,就容羨如今的種種行為,已經算是狗中之王,沒救的那種。

“壞了!”

腦海中正想著容羨是屬於哪一品種的狗王,身後幫阿善擦字的柳三娘突然哎呀一聲。

這個時候,她已經幫阿善把背後的字搓幹凈了,見白凈的皮膚上沒了之前半分蹤跡,柳三娘忽然想起一事來:“你夫君有沒有說不準你擦,要是他回來看到你擦了再不高興怎麽辦?”

阿善順著柳三娘的思路走,剛想回容羨還真沒說過不讓她擦這種話。轉念她就又聯想起一幅畫面,噎了一下道:“他不會看的。”

那狗男人平日都不屑於看她,哪還有閑工夫掀開她的衣服,看看她背後還有沒有字。想到這些,阿善氣呼呼呢喃了一句:“就算他想掀,我也不讓他掀。”

“……”

阿善背後的字擦掉後,柳三娘又幫她塗了些藥膏就不怎麽癢了。

她還想著嘉王的事情,送柳三娘出來時見二樓無人,就趴在三娘耳邊小聲囑咐道:“我現在有點事情要做,三娘你幫我從樓梯那看著些,要是有人往樓上走記得提醒我。”

柳三娘千好萬好,其中有一好就是從不主動打聽人家不願說的事。她沒問阿善究竟要在二樓做些什麽,點了點頭就下去了。阿善扶著木欄杆一瘸一拐走到隔壁,屏住呼吸聽著裏面的動靜,沒由來的,她的確是太想了解嘉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