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4/7頁)
頓了頓,他又說“爸,你手底下的人怎麽回事?到處抓人也就算了,怎麽能夠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人家烈士後代給抓了?”
張會長心裏一跳,沉聲問“怎麽回事?”
張小民說“蘇然的爺爺是當年的抗日英雄,這事我們學校都知道,可能爸你也知道。她爸爸叫蘇耀宗,她爺爺就是當年以一人之力保下平安縣城所有百姓的抗日英雄蘇平。”
蘇平是什麽人,張會長當然知道。
他在當這個革委會會長之前,那也是政府中的一員,當年他當的是縣長秘書,自然了解一些抗日英雄的事情。
這個蘇平,可不只是在平安縣有名,在省裏都有名。否則只是一個烈士,平安縣政府怎麽可能會那麽關照人家孤兒寡母的。
他聽說過,蘇平犧牲後,並沒有留下一男半女的,後來蘇家的老太太從同族中過繼了一個孫子。
難道就是眼前女孩的爸爸嗎?
叫什麽蘇耀宗?
“小姑娘你說。”張會長此時的臉色並不好。
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那可是要出大問題的。
畢竟人家蘇平可不只是普通的烈士。
在省裏都榜上有名的人物,如果在他的手底下出了事,他這個會長都有可能當不住。
這屁股上的椅子一旦挪了主,他還不得被某些人生吃活剝了?
那絕對不行。
人家蘇家,那是幹幹凈凈,沒有一點汙漬的,烈士的後代,根正苗紅得很,自己手底下的人竟然還能夠把這些的家庭給辦了?
這不是替他辦好事,這是想把他頭上的烏紗帽給掀了。
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會長就怒得很。
這是哪個王八蛋搞得鬼?
蘇然見張會長的臉色並不好,也知道這是一次機會。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她要再想替她爸爸申冤,都都沒機會了。
一旦那個罪名被定了下來,想要把這個罪名洗清,那都是不可能。
除非十年運動過去了,才有可能被摘掉帽子的可能。
但這不是蘇然所希望的。
她不希望蘇家因為這件事情,整個家庭被劃入黑五類,最後苦難十年。
沒必要被孫德貴陰謀得逞。
一旦這個陰謀得逞,她的工作她爸爸的工作全部得丟,而且有可能會被孫德貴威脅。
她不想那麽被動。
只要一想到孫德貴有可能會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說不定最後她會走上原主的道路,應了原書劇情,她這心裏就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不是她希望的,她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孫德貴那樣的惡人,怎麽可以讓他得意?
蘇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就跟張會長說起了家裏的事情。
從蘇爸爸過繼之前說起來,到分家,再到後來過繼。
蘇爸爸和蘇老爹蘇老太雖然有血緣關系,但當時他們過繼的時候,早就在村長支書那裏寫了文書,還有去鎮上也做了保證書。
還有戶口全部都移了出來。
他們跟老宅那邊除了血緣關系沒辦法改變之外,跟那邊一點關系也沒有。
更何況,他們已經過繼出來,那就更加沒有關系了。
這不是普通的斷絕關系那麽簡單。
如果只是普通的斷絕關系,那麽血緣關系斷不了,人家要是想做文章,還真的是跑不了。
但他們過繼了,那就不是老宅那邊的孩子,他爸爸就不是蘇老太的兒子,這怎麽能夠可以把他們的關系綁在一起?
這不是莫須有嗎?
蘇然的聲音很輕,緩緩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了。
當然還有關於中醫的事情,她也給解釋了。
她爸爸並沒有拜過什麽事,只不過是跟赤腳醫生學了幾手,因為聰明,就懂得了一些醫術,後來被招進了鎮醫院。
蘇然說得很明白,她爸爸和蘇老太他們除了血緣關系並其他任何的關系。血緣關系也因為過繼的事情,早就已經脫離關系,這事村裏和鎮上都可以作證,有明確的證明。
而中醫啥的,他爸爸只是赤腳醫生罷了,懂幾味草藥,其他的也沒什麽本事。國家不是允許赤腳醫生存在嗎?那憑什麽說他爸爸是封建迷信糟粕?
當然這些質問,蘇然自然是不會說的,她只不過是變著花樣,把心裏的疑問還有冤曲都說了個一清二楚。
張會長沉默了。
人家小姑娘把事情都講清楚了,他才知道,這件事情只怕要糟。
他也聽明白了,那個帶頭抓蘇家爸爸的人,是跟蘇家有過節的。
人家利用這職務之便,公報私仇。
這還了得。
這是要他命啊?
這個叫孫德貴的人,他報復誰不好?報復一個在省裏都榜上有名的人?
萬一人家省裏哪天心血來潮的,過來檢查怎麽辦?
這是想要他丟了現在的烏紗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