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無需打啞謎

下蠱的事結束之後，楚玲他們也就打算回聖靈帝國了，不過在回去之前，她還有件事需要了解一下。

雨後的天氣都是晴空萬裏，春風拂面，桃花飄落。

聖女殿花園的涼亭內，楚玲和水秋靈坐在石凳上，喝茶賞花。

水秋靈率先開口問道：“你的朋友呢？”

楚玲笑道：“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所以他們拉著弓玉宸，讓他帶著把滄月帝國逛個遍。”

怪不得今天都沒看到玉宸，原來是被拉著去當向導了。

“聖女，你對蠱毒很了解嗎？”楚玲將臉上被吹亂的發絲掛到耳後，看著水秋靈問道。

水秋靈嘴角輕揚，知道楚玲問這句話的意思，她放下茶杯，說道：“你的蠱毒不是我解的。”

果然另有其人嗎？楚玲再次問道：“聖女方便將此人告訴我嗎？我好親自去向那個人道謝。”

“道謝就不必了，他救你也是應該的。”

看來聖女不打算告訴她，也罷，既然她不想說，她再怎麽問，也不會有結果。

兩人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楚玲又問：“聖女，你對上一位聖女還有印象嗎？”

水秋靈的神情愣了一瞬，輕笑道：“以前，我經常在那桃花樹下玩耍，她就坐在這裏，慈愛的看著我。”她望著桃花樹下，眼中有著懷念，仿佛看到了小時候那無憂無慮的樣子。

“可十幾年前，她卻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嬰兒，拋棄了滄月帝國，拋棄了我。”水秋靈轉頭看向楚玲。

楚玲一怔，她剛才好像看到了聖女眸底一瞬間的恨意，是不是她問了不該問的？

“你和上一位聖女的關系是？”楚玲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聖女該不會是娘的……

水秋靈深深的看了眼楚玲，起身緩緩的朝外走去。

楚玲也慢慢的跟在她身後，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楚玲以為聖女不會告訴她了，卻聽到前面傳來幽幽的聲音：“她是我姨娘。”

咦？是她想錯了，還以為這位聖女是娘的女兒呢！

“你知道的吧？”水秋靈伸手，接住了一片桃花，轉身盯著楚玲，“自己的身世。”

沒等楚玲回話，水秋靈又道：“我們也無需再打啞謎了，你來此是為了打聽你爹的消息，卻也知道了你娘的身份，滄月帝國上一位的聖女，同時也是我的姨娘，沒錯吧？”

楚玲輕笑了一聲，“原來聖女早就已經知道了，也是，畢竟弓玉宸在聖靈帝國待了那麽多年。”

弓玉宸以男倌的身份在聖靈帝國，為的就是打聽娘的消息，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盯上楚學林的原因。

“楚玲，其實我真的很恨你，要不是為了你，姨娘就不會離開滄月帝國，離開我。”水秋靈走到楚玲的面前，沒有再掩飾她眸中的恨意，從小姨娘最疼她，她可以隨便撒嬌，可以不用擔心偷懶被娘處罰，她以為她能在姨娘的陪伴下無憂無慮的成長……

可那個嬰兒的出現，改變了她的人生。

她以為在姨娘的心裏她很重要，然而那只是她的妄想，姨娘為了一個憑空出現的嬰兒拋棄了她，讓她不得不成熟起來，不得不強大起來，當上聖女，肩負起帝國的使命。

雖然她是聖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姨娘的替代品，她根本不被靈珠認同，驅使不了靈珠的能力。

其實被不被靈珠認同，能不能驅使靈珠的力量，她跟本不在意。

她只是不想再在這毫無一點人氣的聖女殿裏待了，所以，她必須找回姨娘，讓她恢復聖女的身份。

“你既然恨我，為何要救我？”楚玲的一雙清眸迎視著水秋靈的眼睛，想要看進她的內心。

“我是恨你，也認為要是沒有你的話，姨娘還在我身邊疼我愛我，但是……”水秋靈的唇邊勾起了一抹苦澀，“你是姨娘舍棄一切保護下來的，你死了，姨娘肯定會很傷心，相對於我的恨，我更不希望看到姨娘哭泣。”

姨娘曾說過，她最愛看她笑的樣子，她笑起來特別的可愛，但姨娘不知道，她也最喜歡姨娘的笑，姨娘笑起來很美。

所以，不管什麽時候，她都不希望姨娘傷心。

她這個‘姐姐’是真的很喜歡娘啊！楚玲的眼神放柔，“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也不奢望你的原諒，如果你想發泄恨意的話，我隨時可以奉陪。”

自己的親人為了一個外人拋棄了自己，那種悲涼的心情確實無法接受，聖女恨她是無可厚非的事，不管聖女對她的恨意有多深，她都承受著。

水秋靈“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嘆了口氣說：“沒見過你之前，我真的特別恨你，可在和你接觸了之後，稍微理解了姨娘堅持要保你的理由。我不會對你怎樣的，如果你覺得對我過意不去的話，倒是可以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