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2頁)

不出意外的話,長子的前程還在後頭呢,便是達哥能養成,又有李家幫襯,可一個病弱的孩子,怎麽讓他去考科舉。

不能考科舉,入了官場那只能從末流做起,便是有李家在又能如何。

魏仁已經思量許久了,長子放在兄長那邊他是放心的,嫡子是李氏的心尖子,能不能養活就看李氏的了,但是這兩邊有必要平衡一下。

長子那邊下回讓人送幾張銀票過去,從他自個兒的私庫裏出,只要不讓夫人知道,也鬧不出什麽事兒來。

同樣是待在柳州城,魏仁已經把嫡親的女兒拋之腦後了,本來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這個女兒還跟他不怎麽親近。

李氏也惶不多讓,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兒子身上了,沒生病的時候,千防萬防,生怕這孩子生病,生了病那就得更精心了,魏仁那邊她都沒心思管了,更何況是已經嫁到柳州城的女兒。

不過李氏之所以一點兒都不關心女兒,還不是因著有魏大伯在,不擔心婆家會欺負她女兒。

至於從小在她跟前長大的魏時,這小子去了柳州城就沒再回來,還把白姨娘給接過去了,可見就是個小白眼狼。

還好她有了自個兒的兒子,否則的話,指望這小白眼兒了,日後保不齊要把白姨娘那狐媚子給弄到她頭頂上去呢。

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親生的,肯定是隔著心眼兒,更何況還是從白姨娘肚皮裏生出來的賤種。

——

堂兄沒有跟過來,魏時自然沒必要放慢速度,不說風雨兼程,但路上也沒怎麽耽擱過,比去年少花了將近一半的功夫。

有大伯安排的人在,不管是住處,還是報名,都用不到魏時操心。

不過對這陽州城,魏時也算是熟悉了,這次便沒讓劉叔跟過來。

臨考前兩天,魏時也不敢在外面吃東西,不過當時出來逛了逛,遇到了好幾個熟人。

“院試準備的怎麽樣?能不能一鼓作氣拿下小三元?”

“上次你怎麽沒多留幾日,我跟劉兄本來還打算邀請你參加詩社呢,去了才發現你都已經回柳州城了,這回可不能如此了,看完榜單之後,多在咱們陽州城留幾日,多認識點人總沒壞處。”

“不知道這次還考不考公羊傳裏的內容,上次就是吃了這個虧,考完之後,專門去請教了先生。”

……

瞧著挺面熟,聽說話的語氣也挺熟,但魏時已經很難將這些人的臉同名字聯系到一塊兒了,只能哼哼唧唧的糊弄過去。

院試只有兩場,一場正試,一場復試,但是該考的內容一點都不少,帖經、策論、詩賦、墨義,題量沒比之前少,時間卻是比之前少了,一場下來,很多人都沒寫完。

院試的時候,考察了有關於公羊傳的默寫,所以備考的這一年裏,不少考生都沖著公羊傳下了不少功夫,但是這一次的試卷,一點有關於公羊傳的內容都沒有,最後一道題目是讓默寫聖諭廣訓百數十字。

客觀來說,默寫聖諭廣訓要比默寫的公羊傳簡單,但是公羊傳畢竟是這些考生這一年專門攻克的一本書,聖諭廣訓可沒多少人專門下這個功夫,這就到了要考察基本功的時候了。

要背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殊不知一些記憶是會被慢慢淡忘的,再把精力放到策論、詩賦、雜文上的時候,往往就忽略了基本功。

所以不管是去年的公羊傳,還是今年的聖諭廣訓,都著實是坑了一批考生。

當然了,今年的情況還要好一些,聖諭廣訓畢竟不如公羊傳偏門不說,參加院試的也都是已經考過了府試的童生,考生的水平都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一次詩賦倒是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題目,以花為題,但凡是學過詩賦的人,必然練過這個題目,把以前的拿出來寫上就是了。

當然了,如果這詩作已經對外人展示過了,那可就不能往上寫了,萬一真有人把自己曾經的詩作拿來用,兩邊相撞,誰也討不了好去。

基於這個原因,魏時也不太樂意參加什麽詩社,省得把存貨耗光了,自己在考試的時候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