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厲王有些意外,這小兔子還會回嘴了?

他慢悠悠地說道:“再求一張,彼時的心境與此時的心境不同,未必就是同一張簽了,且菩薩也未必也能聆聽到。只可惜了這一張好的姻緣簽。”

聽到他說出姻緣簽這三個字,蘇南柔心虛的臉更紅了,心裏不停的暗示自己就當做這簽不是自己的,不要在意他說的話。

若是被他知道這簽是自己的求的,指不定心裏怎麽在取笑她恨嫁呢。

厲王見她雙頰緋紅,本就出眾的容顏更添了幾分艷色,那雙杏眼水潤清透,將清純和嫵媚兩種特質完美的融合。

清風吹過,垂下來的幾縷發絲沾到了蘇南柔的臉頰上拂過那嬌艷的唇,她剛伸手撥開,卻見到那紀公子正朝她走過來。

這個距離已經是過界了的。

蘇南柔詫異的擡起頭,便見到他竟然朝自己伸出了手。

她本想往後退躲開,卻生生的忍住了。

因為很快她便見紀公子從她頭發上將一片樹葉給拿了下來。

只是這樣的舉動,這麽近的距離,讓她的心跳地很快,覺得很是不妥。

蘇南柔並未動,也未閃躲,就這麽靜靜地站著。她心裏很亂,按理她要避嫌,要保持一定距離,更甚的是都不應與紀公子單獨說這麽久的話。

可因為她心裏那個盤算已久的籌謀,也因為這紀公子是她心裏那麽多名單中目前能夠接觸到的一位,他更是幫助了自己多次,她如果要按照計劃行事的話,她不應躲,還應該要主動多出現在紀公子面前。

可她的性子讓她猶豫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

只是有這樣的機會,她要學著邁開第一步才對。

不然,若小張氏逼迫的急,她又未能讓紀公子動心,可能又會走上上輩子的老路。

厲王見她乖巧安靜地低垂著頭,對於他突然的舉動有吃驚,但未避開。

從這個角度厲王可以看到她那露出的一截的雪白脖頸,以及那纖細的仿佛輕輕一折便會斷了的腰肢。身段甚是妙曼……

還有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清淡甜香的味道,不讓他反感厭惡,甚至是想要埋進她的脖頸深深的吸一口。

厲王將這股沖動克制住,只將手上拿下來的這片樹葉輕飄飄地丟開。

對著眼前這只在微顫的小兔子,輕描淡寫地道:“蘇姑娘,在下失禮了。”

蘇南柔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慌,既不能說他幫她拿去頭上的樹葉是錯的,也不能說他靠的太近讓她緊張不適,只能低聲說:“紀公子若是沒有什麽事,我便告退了。”

厲王將沒有讓開,而是將那粉色紙簽遞給她,問道:“蘇姑娘真不打算要了嗎?”

蘇南柔愕然,心中又氣又羞,原來她的掩飾全被看穿了。

可這紀公子就不會裝糊塗麽?他怎就如此將這事挑破?

蘇南柔沒忍住瞪了他一眼,將那紙簽一把奪了過來,不管紀公子反應,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

她在心裏大哭,果然邁開第一步還是太難了。

厲王還站在原地看著她步伐淩亂的背影,轉動手裏的玉扳指,想著剛剛她瞪的那一眼,真真是眼波流轉,美的靈動。原來小兔子也是有脾氣的。

季煬見蘇南柔已離開,才現身,走到厲王身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殿下,會主動去招惹女人,甚至還故意惹她生氣。這跟平時冷靜淡漠的殿下判若兩人。

都說殿下厭惡女人,是因為殿下有斷袖之癖喜歡的是男人,也有人說殿下在戰場上受了傷不能行那事所以才會身邊不留女人。

他跟在殿下身邊這麽久,確實也沒在邊關見殿下留下什麽女人過夜的。

他想殿下只是一直沒有遇上動心的人吧。

現在這蘇南柔讓殿下沾了些煙火味,更真實的像個活生生的人了。這樣挺好的,若是這蘇南柔能取悅殿下,那還真是大功一件。

就在厲王準備轉身離去時,見到遠處蘇南柔主仆被人給叫住了。

那是是兩個年輕的男子站在她們身前說話,一個是楚家的老二,另一個瞧著有些眼熟。

厲王的聲音冷了下來:“那個人是誰?”

季煬一看便明白厲王問的是誰了,他說:“殿下,那是徐皇後家的幼弟徐晉洲。您太久沒回京城了,許是忘記了。”

原來是他。

厲王突然問:“他還未娶親嗎?”

季煬一愣,回道:“是的,屬下聽大公子提起過,徐晉洲至今未娶是徐皇後的一塊心病。”

厲王往那邊再看了一眼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

季煬有些摸不準殿下的心思了,這是不高興了?

同時他也為這徐家的公子捏一把冷汗,往誰身邊湊不好,偏偏要往被殿下看上的女人身邊靠。

……

蘇南柔覺得自己運氣有點不好,剛剛被那紀公子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