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案子歸我了(第2/2頁)

李刺史眼神有些飄,不明白眼下狀況,高卓和齊兆遠架是沒打了,可也沒說話表態……這算怎麽回事?

把住了,還是沒把住?

時間太短,沒太多思考的時間,他只得按著之前說好的點頭:“觀察使大人職務所在,自有權責,下官不敢置喙。”

趙摯點點頭,看向孫仵作和郭推官:“二位明白了吧?”

李刺史都點頭了,這兩個不管心裏怎麽想,面上肯定不能否認:“是,明白了。”

“可我不大明白。”

趙摯看向二人的眼神十分認真:“還望二位給我解惑。”

他神色立轉,從高山冷雪到日月清朗,透著股清透,桀驁盡去,貴氣彰顯,更顯俊逸,按理說變親和了,孫仵作和郭推官卻後背發寒,齊齊一凜。

“觀察使大人請講。”

“你們懷疑他——”趙摯指向高卓,“是本案兇手?”

郭推官沒說話。

孫仵作眼神一狠,站了出來:“是!”他捏著拳,再次提起證物,“死者袖間,有高卓笛上淺黃絲絳——”

趙摯擺了擺手,阻了孫仵作的話。

“動機呢?”

孫仵作:“情殺!高卓苦戀死者積年,心生異念,自己擁有不了,也不想別人擁有——”

趙摯:“如孫仵作這般推想,高卓是做好諸多準備,計劃行兇了?”

孫仵作中氣十足:“正是!”

“那季氏,是在做偽證?”

孫仵作看了眼季氏,猶豫了片刻,果斷點頭:“沒錯!”

季氏氣的差點跳起來:“你個——”

“殺人手法呢?”趙摯截斷季氏的話,繼續問孫仵作,“高卓怎麽殺的死者?”

孫仵作:“用毒!他夤夜悄悄與死者私會,騙死者喝了下過毒的酒——”

“什麽毒?烈性如何?幾時吃下,幾時發作,發作時都有如何表征?”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孫仵作愣了愣:“這個……世間毒物何其復雜,死者身中之毒,很難說是什麽。”

“那就是不知道了?”趙摯嗤笑一聲,繼續問,“你說高卓下毒,毒下在哪裏?酒裏?那酒呢?盛酒的酒盞呢?用的什麽杯子,寺裏的還是外來的?毒從哪來,隨身帶著還是買來的?隨身帶著,總會有近身之人注意到,買來的,打哪買的,總會有人看到……這些,都有確實查證結果了麽?”

孫仵作被問的有點暈。

“可是絲絳——”

說來說去,就麽一條證據。

“呵。”趙摯冷笑一聲,“孫仵作覺得,高卓是傻子麽?”

孫仵作一愣。

趙摯指著高卓:“他出身汴梁,幼承庭訓,才智得人稱頌,做好計劃殺人,會蠢到拿著什麽笛子過去,留下什麽絲絳給你看?”

這個動機和證據,找的太扯。

如果人真是高卓所殺,那麽高卓的動機,殺人手法,肯定會藏的略深,不可能是什麽浸過酒的笛上絲絳。

高卓為情所苦,腦子卻並沒有徹底壞掉。

孫仵作叫苦:“若非那毒物委實難辨,現在我就不會只指兇手,沒直接拿人了……”

此後無聲,有風吹過,場面一時非常肅靜。

宋采唐斟酌著形勢,感覺這個時候站出來,似乎非常合適。

想到就做,她看了趙摯寬大後背一眼,擡起下巴,微笑著走出:“孫仵作此言差矣。”

對著趙摯,孫仵作尚能憋下火氣,對上宋采唐,他一點也不虛,直接冷笑:“怎麽,整個州府仵作都辨不出來的毒,你有說法?”

拉整個仵作團隊壓人?

宋采唐表示,她還真不怕。

她迎著陽光,貝齒閃閃發光:“你驗不出來,是你無能。井裏坐著的青蛙只能看到一片天,覺得天下也就這麽大,孫仵作,你也該跳出來好好看看外面了。”

“你說什麽!”孫仵作氣的額角青筋直跳,言語間充滿鄙夷,“竟敢罵我,難道你能辨毒?就憑著什麽屠戶一樣的割肉劈骨手法?”

宋采唐穩的很,沒生氣,聲音也沒大,笑容燦爛又親切:“還真讓孫仵作說著了……沒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