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5頁)

“恩。”

於蒙當即拿起稿子起身,“我們去找主編,雖然我覺得你寫的特別好,但具體能不能上報還要看主編的意見。”

“阿蔻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武能揮鍋揍壯漢也就算了,怎麽文也這麽厲害?要不是我去過魚新村,我都懷疑你是找人代筆的。”

於蒙看著只到自己肩處的魚阿蔻,語氣惋惜,“你娘怎麽就不把你早生幾年呢,這樣我下午就能去你家提親了。”

魚阿蔻黑臉,這二貨在她開學前來過兩次,每次都因要學武,而叫著要娶她,把她煩的不堪其擾。

偏偏這貨又十分會討奶奶歡心,每次煩的要揍他時,奶奶就會攔著護著,最後被逼急的自己,舉起這貨轉了十幾圈人力風車,這貨被轉的暈頭轉向、大吐特吐下才相信她是真的不會武,只是力氣大,這才打消了要娶她的念頭。

上樓梯時,於蒙左右看了看,賊兮兮的說:“阿蔻,你有沒有想過件事?”

魚阿蔻木然,“什麽事?”

“你可能不是魚家的孩子?說不定你是哪個大人物的孩子呢?因為大人物被仇人追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把你丟在魚家,要不然你怎麽長得這麽好看,腦子武力和你堂兄妹差這麽多?”

魚阿蔻嘴角抽搐,這貨絕對又腦補了些,她爸是武林高手之類的內容。

“我是我奶奶接生的,我爸當年娶我媽時,花了好多錢,因為我媽漂亮,而我爸長相遺傳我奶奶,我奶奶年輕時是十裏八村的第一漂亮姑娘。”

“至於腦子,我家人都不笨,我小堂弟勉強算的上過目不忘。”

於蒙想到魚奶奶打了個寒顫,他實在沒辦法把滿臉皺紋的魚奶奶和腦海中的絕色佳人掛上鉤。

嘴裏嘀咕,“這些事說不定是你奶奶騙你的呢?畢竟你出生時,是個什麽事都不懂的嬰兒。”

魚阿蔻瞥了他一眼沒答話,誰說她不懂了?她現在都記得奶奶給她剪臍帶時,因魚海磨剪子時偷了懶,造成剪子不鋒利,奶奶剪了兩下才剪斷。

鑒於這話說了他也不信,還是保持沉默吧。

於蒙越想越覺得魚阿蔻不是魚家親生的,腦補著以後會有個了不得的絕世高手,來魚家認親。

帶著腦補,領著魚阿蔻進了主編辦公室。

“陳主編,我這有份稿子,我覺得十分不錯,您給過過眼?”

頭頂程亮、兩鬢斑白的陳主編,扶了扶眼鏡問:“這位女同志是?”

於蒙介紹,“這位就是稿子的作者,魚阿蔻同志,我覺得你看完稿子會有很多疑問,就做主把她帶了進來。”

“陳主編,您好。”魚阿蔻問好。

“您好,”陳主編面色未改,“您先請坐,待我先看過稿子。”

魚阿蔻和於蒙坐下,靜靜地等著。

陳主編閱讀速度十分快,幾分鐘後,猛的拍桌叫好,“好稿!”

稿子的文風並不是文人喜歡的文風,因言語太過於淺白,詞藻不夠華麗板正。

可再結合稿子的內容來看,這種過於淺白的文風則恰好合適。

題材更是標新立異,如今報紙上刊登的同板塊內容,俱是一個模板,不同的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因做下了何事能上報。

這篇稿子和那些稿子的中心思想相同,不同的是著重點和敘事方式,他有預感,這樣的稿子只要刊登,絕對能引起一股新的話題。

陳主編握著稿子,繞過桌子走過來問:“魚同志,這真的是你寫的?”

魚阿蔻站起身,“是我本人親筆所寫,寫的都是我們村裏的事。”

“寫的非常好,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陳主編激動的來回踱步,“領導人常常教導我們要像廣大的人民群眾學習,學習他們的吃苦耐勞,可他們是如何吃苦耐勞的,我們只能從報紙上的只言片語中了解,而你的這篇稿子讓我們懂了,他們是如何的辛苦。”

“你筆下的人物形象飽滿,不再是報紙中那個單薄的名字,他們在你的筆下立體鮮活起來,他們既能在地裏揮汗如雨的毫無怨言,又會因為一點小事吵的不可開交、發誓老死不相往來,而在下一刻,兩人又會為了搶收,放開個人恩怨合作無間。”

“更重要的是,如今各處紛紛報道,人民群眾的日子,在領導人的帶領下好起來了,可好到什麽程度,誰也不知道,報紙上只會給出個蒼白的糧食年產量。”

“但從你的筆下,我們知道人民群眾的日子,是真的好起來了,比如周嬸往年過年時,連白面饅頭都不舍得做,今年卻舍得做肉餃子,把家裏的小娃高興的,挨家挨戶的上門炫耀他們家今天吃肉餃子。”

“這樣的稿子,不止是份稿子,還是份答案優異的試卷。”

陳主編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端起搪瓷缸補充過水分後,熱切的看著魚阿蔻,“魚同志,剩下的字呢?你一起給我,我下午就安排排版,爭取後日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