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魚阿蔻在睡夢中總覺得喘不過來氣。
睜開眼簾,發現鼻子被人捏住。
波波見她醒來,松開爪爪,拍著手笑,“小姑姑懶豬豬,羞羞臉。”
魚阿蔻抓過波波,手順勢滑上胖團子的屁股,揉搓著,“說誰是懶豬豬呢?”
越揉越上癮,小兒的屁股又嫩又滑,手感不要太好。
波波被揉的全身發癢的咯咯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癢…癢癢…”
魚阿蔻把肉團子抱在懷裏,用頭輕輕頂著他的小胸脯摩擦。
波波笑的更歡了,小身子扭動的像只毛毛蟲。
下一秒,懷裏的團子就被人解救了。
魚溪搶過笑的直打嗝的波波,輕緩的順著他的背。
嘴裏嬌嗔妹妹,“你又逗他笑的這麽狠,上次波波被你逗得白天大笑,半夜做夢尿床的事你忘了?”
魚阿蔻想到波波曾一夜畫了三次世界地圖的偉跡,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濤濤這時也醒了過來,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手裏揉著眼睛,嘴裏奶聲奶氣的求抱,“小姑姑抱。”
魚阿蔻抱起濤濤,摸到他後背心都是汗,和堂姐一起抱著兩個團子去後院洗澡。
家裏的房子是她爸魚石結婚時蓋的,據說她爸當年蓋房子時,曾發下豪言。
他以後要生五個孩子,組成個“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的隊伍。
因此蓋房子時,特意多花了點錢找老村長批了好大一塊宅基地。
就怕以後的孩子成人結婚時,沒住的地方。
只是……
所以她們家的後院比別人家的大上三分之一。
後院用碎石子路分成幾部分,土肥的地方是自留地。
余下貧瘠的兩塊,一塊夯實土面,用石碾子碾成曬場。
用作曬糧倉裏的糧食,以免糧食生蟲發黴。
這會曬場上面擺了滿地的木柴。
另一塊則是擺著雜物,石碾子和大木盆分外顯眼。
木盆是用來曬水洗澡的,除了冬日,農家很少有燒水洗澡的時候。
不說人多用個鐵鍋燒水洗不過來,就是洗的過來也沒那麽多的柴火燒水。
現在家家戶戶都是用需要燒柴的土灶煮飯,能作為柴火的也就那兩樣。
一是地裏收成過後的作物杆,比如稻草、玉米芯…
二是村裏楊樹林裏的枯木斷杈。
但前者得用鍘刀切碎,喂大隊上的牲口,年月不好時,也是人的食物。
後者,眾人天天下地掙工分,很少有時間去林子裏打柴回來劈曬。
於是利用太陽的溫度曬水洗澡,就是農家必備的技能。
魚阿蔻彎腰把木盆裏水面上飄著的樹葉撈起扔掉,感覺水溫燙手,便把懷裏的濤濤塞給堂姐。
自己去端了盆涼水過來倒進木盆裏,試了試水溫,覺得正好。
便接過主動脫得光溜溜的雙胞胎,丟入水裏。
小孩子都是喜歡水的,兩個小團子更是喜歡。
進水後,你潑我一下,我揚你一下,玩的不亦樂乎。
水涼了還不願意出來。
魚阿蔻看看自己身上,因雙胞胎撲騰而濕了一大片的前襟,再看看無論堂姐怎麽勸,都不肯出來的雙胞胎,快手把倆團子撈了出來。
在雙胞胎癟嘴,眼眶裏含淚前說:“我和你大姑姑要去北荒地抓麻雀,你們去不去?”
倆小娃瞬間收回眼淚,小手舉的高高的,“去去去!”
又催促著魚溪,“大姑姑,穿褂褂褲褲。”
魚溪想到什麽,眼睛發亮,“你又弄到了那種餌?”
魚阿蔻笑眯眯的點頭。
魚溪馬上牽起侄兒進屋換衣服,大辮子在空中甩出道殘影。
魚阿蔻躲回自己房間裏,把門從內反鎖。
取下脖子上戴著的天平立到桌面上,心裏默念大大大。
等它變大後,把先前藏好的幹蘑菇放在天平的銅盤上,在心裏繼續默念,“要摻了醉料的燕麥。”
幾乎是念完的同時,左側銅盤裏的幹蘑菇瞬間消失,右側的銅盤裏憑空出現一大袋,透明塑料袋裝著的桃紅色燕麥粒,壓的銅盤墜到桌面上。
魚阿蔻從墻角箱子裏拿出本用過的作業本,從中撕下張紙,把燕麥粒倒出三分之一在紙上,包成紙包,剩下的則藏到床底的木板空隙裏。
換套最破的衣服,背上裝著工具和調料的背簍。
牽著雙胞胎,和背著籮筐的小堂姐,向村後方的北荒地前進。
北荒地是真的荒,除了條能看到河底淤泥的小河,就是漫無邊際、齊腰高的蘆葦和荒草。
村裏除了魚阿蔻,基本沒人來。
所以她一個星期前在荒草間趟出的小路,這會已經被荒草淹沒。
兩大兩小,大眼瞪小眼的望著面前的荒草海。
魚阿蔻鼓了鼓小臉,三兩下爬上旁邊的樹,掰下根樹杈,折掉樹杈上的小枝跳下樹。
“姐,你在這兒等我會,我再弄條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