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徐容繡一通教訓李氏聽沒聽進去她不知道,但是她算是說痛快了。按道理來說這都是鄧家的事她這個外人就不該插手,奈何李氏本質是個好人,也是個好母親,若是因為這些事想不開誤了一生那麽作為交好的人她實在看不下去。

前一次她說了李氏並沒有聽進去,若是這次李氏仍舊聽不進去,恐怕日後她便不會再說了。李氏若是自己不爭氣她這個做朋友的做再多也沒用,反倒會讓人懷疑別有用心。

說過這些之後徐容繡便不再說這個,轉而和李氏說了些旁的事情。話裏話外的李氏似乎頗為羨慕宋子遇升官而徐容繡也將生意做的這般大。雖然只是羨慕,可聽在徐容繡耳中總有幾分不自在。

在鄧家吃了午飯,一家子便往回去了,路上的時候徐容繡對藍容菲道,“你可懂了什麽?”

藍容菲一愣,“絕對和小妾抗爭到底?”

徐容繡猛的站住,氣道,“我是讓你要懂,若是嫁人定要尋個不納妾的男人,若是違背誓言不管是身體背叛還是思想背叛,都切之!”

她這話說的咬牙切齒,跟在後頭的宋子遇莫名覺得渾身一抖,當年他們成親的時候徐容繡似乎也說過這話來著。幸好他是個絕世好男人,否則他蛋蛋不保啊。

宋子遇壓低聲音對藍容恩道,“容恩啊,以後娶了媳婦可一定要疼媳婦啊。”

“啊。”藍容恩沒想到為什麽會牽扯到他頭上去,聞言連連道,“奧,知道了。”

徐容繡只當聽不見後頭倆男人的話兀自對藍容菲道,“有些男人天生就疼媳婦,比如你姐夫。也有些男人要相互尊重相互扶持也能共度一生,比如鄧繁。鄧繁做錯了嗎?他當然做錯了,挽回感情的方式不對。李氏錯的更離譜,鄧繁都沒怎麽著呢她自己就亂了陣腳明擺著將人往外推,鄧繁即便如今再心疼她時間久了能不離心?這世上的男人最多的還是晉王之流,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恨不得將天底下的美人都劃拉到自己的鍋裏去。”

下人開了門,徐容繡牽著藍容菲的手進去,語重心長道,“但凡你下了決心姐姐都不會逼迫你。只若有一日你要嫁人,那麽選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男人不怕沒本事,只要心疼你,夫妻和睦相互扶持,其他都是浮雲。要錢咱宋家有,要勢以後咱宋家也有,咱什麽都不怕,只要對你好,一輩子都疼你,旁的咱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

藍容菲神色復雜,呐呐應了聲,“姐姐,我知道了。”

可知道了又怎麽樣,該做的她依然會做。

初二本是回娘家的日子,於是一家子又拖家帶口去了田友水家,一家子吃了午飯方回。

剩下的日子便是參加各種宴席,初五的時候徐容繡帶著藍容菲去馬侍郎家參加宴席,這算是藍容菲頭一次走到人前。以前的時候藍容菲不喜歡參加這些宴席,今年不知怎麽回事居然主動提起要參加了。

徐容繡還當她想通了便由著她去了。

馬侍郎是正三品官職,來參加宴席的除了其他幾部的侍郎夫人,大多是工部的一些官員妻子。這些人都是人精,前朝如何很容易在後院體現出來。

宋家如今在京城熱的很,宋子遇雖然還是正六品官職,可在他們這一波進士中已然走在前頭,就是狀元郎和榜眼探花也沒有及的上他的。京城人多官也多,等閑在路上碰見的興許就是個官。她們這些低級官員的妻子也都清楚,宋子遇年紀輕輕爬到現在,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宋子遇官職的確不夠看,可宋子遇和他娘子本事大啊,不僅有萬尚書做靠山還有個永安帝在後頭撐著。

更別提宋子遇策劃的黃河治理工作,聽聞去年一年小有成效,升官是早晚的事。縱然眾位夫人對徐容繡拋頭露面做買賣看不上眼,但是也沒人會不長眼的在這樣的場合下給徐容繡沒臉。

官職高的夫人太太們比較矜持,甚至不屑於徐容繡交談,是以除了馬侍郎夫人會與徐容繡攀談之外,剩余的多是五六品官職以及更低些官職的太太們與徐容繡搭訕。

宴席的時候徐容繡與一幹六品官的太太們坐在一處,藍容菲則和一幫小姑娘另坐了一桌。

能做到五六品官位的,除了徐容繡其他的太太們倒是都四十來歲上,唯一稍微年輕點的是個郎中的太太還是個繼室。

有什麽能讓兩家牢固的綁在一起?

那自然是結親了,宋子遇是獨子,並無兄弟姐妹,表兄弟倒是有但已經成親。那麽就得從徐家入手,雖然對徐家的事早有耳聞,但藍容恩兄妹倆卻算得上在宋子遇跟前長大,那麽就跟親弟妹一般。

而這兩個正值青春年華正是成親的年紀。不用說藍容恩是山東省的解元過了正月到二月初的春闈便要參加了,屆時不出意外想來一個進士是脫不了的。就說那個藍容菲,年紀十七雖然大了些,可若是緊著成親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