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3/4頁)

即便是這樣,上至尚書,下至六品小官,丟官丟命的多大七十多人,堪稱大周朝建國以來一次性丟官丟命最多的一次案件。當然知道內情的人也知道,永安帝利用這次舞弊案收拾了一些官員,由此僅存的這些官員再也不敢輕視永安帝這個年輕的帝王了。

朝堂之事離宋子遇等人還太遠,但在重考之前能夠看到朝廷迅速的了結此事,還是狠大快人心的。宋子遇帶著這種心情進了貢院,做題的時候也下筆如有神,順暢非常。

一直到會試結束,宋子遇依然保持著高漲的心情。由於上一次的事情,這次重考之後連參加文會詩會的人都少了好些,而且大家都默契的沒再默寫文章,只三五成群的默寫了,再遞到國子監祭酒那裏存放。

宋子遇卻知道因為上 一次的事情這次的會試定然是最公正不過的一次會試了。沒人敢再這一次會試上試探永安帝,也沒人敢再這次考試上起幺蛾子了。

上一次的經驗教訓實在太過慘烈,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詔獄的客人。

會試考完,考官們開始閱卷了,這一次每位考官身邊都多了一位錦衣衛進行監視,再無作弊的可能了。

舞弊案太過重大,宋子遇在給母親的信中也沒敢多寫,只在信中說了因為一些緣故,會試要重新考一回,讓她麽不必憂心,但消息還是傳回了清河。

因著宋家在清河縣小有名氣的緣故,得知消息的人也迅速的將事情告訴了田氏。自打過了年兒子和媳婦進京趕考,鋪子又轉給田友德夫妻打理,田氏便閑了下來,消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時候田氏嚇了一跳,“那會如何?可知我兒有無危險?”

“這說不好。”來人也只是聽了這麽一嘴便來告訴田氏了,多的消息卻是不知道了。那人還問道,“宋子遇沒寫信回來沒?”

田氏搖頭,“他們只在剛到京城的時候寫了一封信回來,後頭便沒有信了,京城路途遙遠,許是被什麽事耽擱了。”

那人呵呵笑了兩聲走了,田氏卻並不安心,總擔心若是兒子出了事該怎麽辦。

田氏心中憂慮去鋪子裏叫了田友水去書院那邊打聽打聽消息。田友水出去一趟回來道,“都說會試出了舞弊案砍了好些人的腦袋,子遇大概要重新考一回所以才沒消息了,姑母放寬心,過幾日說不定子遇就來信了,咱們且等一等,必定不會有事的。”

“千萬不要有事。”田氏對自己兒子自然是信任有加,但不妨有人瞧著宋家如今越過越好了便在外頭說一些不好的話出來。

田氏前幾日剛接到信知道兒子在京中買了一處小院,她還想著再沒消息她便帶著倆孩子還有田友水一家直接上京去,如今中縣城裏竟有人說出宋子遇參與舞弊案之事,田氏頓時惱了,“我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等著我兒的消息傳來。”

其實田氏也不敢想她的兒子一定能夠中進士,但人總是這樣,讓人一激便忘了其他,誇下海口後田氏哪都不去,就在家待著,盼著兒子給她爭口氣考個進士回來打這些落井下石的人的臉。

她不出門還好些,藍榮恩卻在書院也聽了不少閑言碎語,有人說宋子遇因為舞弊案被抓了,也有人說宋子遇兇多吉少。

藍榮恩剛去書院的時候膽小懦弱,後來膽子漸漸大了,在書院中也有了相熟的朋友,雖說並沒有與所有人關系良好卻有沒與誰結怨。然而到了此時,真的什麽話都說出來了,藍榮恩並不惱怒,只冷眼瞧著,哪些人真心實意與他結交,哪些人趁著這時候踩他一腳,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直到有一日他撞見徐光宗與人說宋子遇的事,他才知竟是徐光宗在搗鬼。徐光宗與人道,“我那大姐夫就外面瞧這膽小懦弱,其實膽子大得很,科考舞弊案這事……呵呵,我還真說不好,只不過大姐自打去了京城一直未寫信回來就是了。”

他所說的不需要太多,旁人便能自行想象,不寫信回來,是被抓了不能寫信?宋子遇膽子實際很大,就是說有膽量做舞弊之事?

藍榮恩等他說完,站出來冷笑看著徐光宗道,“二弟恐怕不知道,歷來律法會連坐,姐夫若是出事,你可是姐夫的小舅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呵呵……二弟好自為之。”

藍榮恩說完便走了,徐光宗臉色卻陰沉起來,幾個與他說話的書生也連忙借口有事跑了。

徐光宗不免將藍榮恩額話聽到耳中,回去便將話說給徐屠戶聽了,“爹,姐夫在京城還不知發生何事,若是當真無事,為何這麽久都麽寫信回來?兒子猜測,姐夫定然是出事了。爹,他若出事是要連坐的。”

他這麽一說徐屠戶頓時有些謊了,“這還能連坐?你大姐是出嫁女還能連累到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