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徐容繡自認為這三年來偽裝的很好,起碼在人前絕對是一冷血冷清高冷範女神,然而這成親第二日竟然接二連三的破功。這會兒她唯一的念頭竟然是想打死她眼前這個一臉無辜一臉興奮,一臉我可喜歡你了,你快點答應啊的臭男人。

若宋子遇當真是那等好色之徒為非作歹的男人也罷了。

偏偏宋子遇不論怎麽看都似乎真的只是想親親她,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喜歡,喜歡到一言不合就想親親,讓徐容繡的臉紅個徹底。

她心裏不由哀嘆,這麽下去,她怎麽收拾老公,怎麽才能樹立她的威嚴。

真怕到時候她刀都提起來了,宋子遇還一副:啊,娘子,我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嚇唬我?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我讓你親親!

娘啊,這到底是什麽奇葩。

徐容繡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宋子遇卻戰戰兢兢瞧著她的神色,見她沒拒絕,反倒覺得是默許了,臉湊過來啾親了一下。

見徐容繡沒動,宋子遇心裏一喜,膽子更大了一些,捧著她的臉便想往炕上倒。

徐容繡被壓倒了這才反應過來,慌亂掙紮也沒能掙紮開,宋子遇反倒覺得他家娘子真可愛,親著也好。親來親去的將徐容繡也親軟了。

好在宋子遇知道大白天的不好幹壞事,親了一通便摟著徐容繡睡了過去。

徐容繡昏昏沉沉睡去,再睜眼外頭天都暗了,起來一家人吃了晚飯,又被田氏催著回屋歇著,買賣的事過幾日再商量不晚。

一想到晚上她那老公的德性,她險些都想在正屋賴著不走了,然而宋子遇卻不知道他娘子的想法,開開心心的和小舅子小姨子道了晚安然後牽著媳婦的小手回屋這樣那樣去了。

當然,這晚上倆人還是這樣那樣了。

事後徐容繡咬著被角氣哼哼的想,明日怎麽也得收拾收拾這家夥,太氣人了。

然而想的挺好,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宋子遇已經穿戴整齊帶上頭一天田氏烙的煎餅準備出門去書院了。

連同宋子遇一起的還有藍容恩,一身新衣穿著頗有讀書人的風範。

徐容繡瞧著這情形是不能再收拾夫君了,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出了門。

臨出門時宋子遇還一臉的笑容對徐容繡道,“娘子辛苦,白日閑著就多歇歇。”

徐容繡聞言差點忍不住揍人了,她覺得對著羅氏的時候都沒想這麽揍人過。

其實今日本該是三朝回門的,但這時候回門男方回去與否都可,而宋子遇假期短,今日便沒了空閑,徐容繡便打算自己走一趟,畢竟這徐家大門往後能不能進去都不好說呢。

飯後徐容繡提了田氏給收拾的四色禮品出了門,她身上穿著簇新的衣裳,頭發已然挽成婦人發髻,路上遇上鄰居卻也鮮少有人與她打招呼。徐容繡也不在意,一路穿過縣城到了徐家,徐家的院子如今緊閉著,徐容繡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徐光宗。

徐光宗見大姐回來,當即一喜,“大姐快請進。”

徐容繡搖搖頭,對徐光宗道,“你先與你娘說一聲我回來了,她若不願我進門我便不進去了。”

徐光宗明白家裏的矛盾不好解開也不多問,轉身回去與羅氏說了。

這兩日羅氏已然知曉徐屠戶將城西的肉鋪給了徐容繡做嫁妝之事,當即不管身上的傷又與徐屠戶大鬧一場,徐屠戶本就不是好脾性之人,又將羅氏打了一頓,新仇舊賬一起算一聽徐容繡回來了,當即站起來,抄起掃帚便跑了出去。

徐光宗擔心他娘和大姐再打起來,趕忙叫弟弟去後頭叫爹回來,自己則追上去看能不能把架拉住了。

徐容繡提了回門禮站在門口,鄰居探頭出來問道,“容繡啊,你咋自己回來了,姑爺呢?”

徐容繡見是秦大娘,便道,“夫君書院假期已到,一早便去書院了。”

秦大娘對徐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少,明白徐容繡的名聲是為羅氏所累,當即點頭,“那容菲和容恩呢?”

“他們不敢回來。”徐容繡說著瞅了眼裏面道,“萬一熱鬧了羅氏,又該給我們扣不孝的帽子了。”

秦大娘一聽也是,剛想再探聽兩句,就聽見羅氏的聲音傳來,“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

徐容繡嘴角的笑意斂去,眼神冰冷的看向羅氏。

許是因為徐容繡嫁人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這兩日她的名聲早就被放到地上踩的緣故,羅氏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提著掃帚到了門口看見更加嬌艷的徐容繡,氣就不打一處來。

徐容繡笑道,“後娘這兩日過的可好?”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羅氏便來氣,尤其想到那間肉鋪她心裏就一陣抽疼。當然她下意識的忘了那間鋪子是當初藍家給藍氏的陪嫁,藍氏死後徐屠戶將原本賣脂粉的鋪子改成了肉鋪這件事。羅氏怒目而視道,“天煞的你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