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2頁)

趙瑀坐到李誡旁邊,“怎麽回事?”

不待李誡回答,榴花忽然向趙瑀撲過來,“小姐救我——”

李誡一擡腳把她踹了個跟頭。

榴花咳咳幾聲爬起來,滿面淚痕,“太太,奴婢豬油蒙了心,求太太開恩,別讓老爺砍我的頭啊!”

趙瑀被她弄得一頭霧水,輕喝道:“你先閉嘴。”

她轉頭問李誡,“到底怎麽了?”

李誡點點桌子上的封信,“榴花寫的,托北上走鏢的捎到京城去。”

趙瑀更是詫異,“她往京城趙家捎信我是知道的,都是寫給她老子娘的,我並沒有制止,還允她跟著我的信一起經由驛站寄,她為什麽偷偷的……”

李誡嘩啦啦晃著手裏的信,慢悠悠道:“許是不想讓你知道吧。”

榴花哭得更厲害了。

趙瑀一愣,沒有拆信,“榴花,我從不拆你的信,你信裏寫的什麽如此心虛?”

榴花只是一個勁兒磕頭,嗚嗚咽咽道:“小姐,奴婢打小伺候您,滿心滿眼都您,您看到看不到的,奴婢都替您提前想了,奴婢就算辦錯了,也是為您好啊。”

趙瑀搖頭嘆道:“如今我最聽不得‘為你好’這種話,一個兩個都說為我好,最終也是為你們自己好罷了!”

李誡冷笑道:“別聽她胡說八道,你看看信,就知道她為何如此害怕。”微!信!公!眾!號:糖!鋪!不!打!烊

趙瑀稍稍停頓了下,拆開了信。

看過之後,她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張俏臉氣得煞白,冷笑道:“怪不得你要偷著寄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做了心虛事,擔憂我暗地拆了你的信,壞了你的好事!”

這信不是寄給趙家的,是給溫鈞竹的。

榴花在信裏說,小姐其實對溫公子芳心暗許,奈何已經許人,李家姑爺為人霸道蠻狠,一言不和就要打殺人,小姐實在不敢提和離的事。先前不想耽誤溫公子的前程,所以狠心拒絕,如今她十分的後悔,如有可能,還請溫公子伸出援手,救小姐於水火之中。小姐說了,今後做妾,哪怕是當外室,都願意服侍溫公子。

李誡看趙瑀臉色不對,忙安慰道:“不值得為這賤婢惱火,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趙瑀好半天才緩和過來,蒼白著臉說:“我沒事,擎得住。”

她看著榴花,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榴花,你在趙家的時候便一力勸我保住溫家的親事,我能猜到幾分你對溫鈞竹有意,可你不能因你一己私欲便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敗壞我的名譽!你想過沒有,這封信若到了溫鈞竹手上,會引起什麽後果?我和老爺的感情就全然被你毀了!”

“離京的時候你乞求跟著我,我本以為你是老太太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現在想來不是的。”趙瑀冷然笑了下,“離間我和老爺的感情,攛掇著我去勾搭溫鈞竹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吧?”

榴花哇地哭了出來,“小姐,我錯了,我不該亂講話,求您饒了我吧,我一定老老實實伺候您和老爺,絕無二心!”

“我如何還敢用你?”

李誡故作陰森一笑:“老爺我正愁沒銀子花,這麽水靈的大姑娘,一定值不少錢。”

榴花當即就懵了,腦子裏冒出無數個可能,頓時抖如篩糠,哆嗦著嘴唇告饒道:“別賣我,我、我給老爺當通房丫頭還不成嗎?”

這句話幾乎驚呆了屋裏所有人,趙瑀錯愕到表情都不自然了,蔓兒已是幾乎笑出聲來。

李誡無聲笑了笑,“就你?你是有多大臉?老爺我根本看不上你!蔓兒,叫上粗使仆婦,把她關到柴房,明天我再發落她,捆結實點兒!”

榴花被拖走了,趙瑀愣了半晌,自失一笑,“我果然欠缺得很,竟放任她捅出這個大簍子。”

“我一直派人盯著她呢。”李誡笑道,“她今天一出門,我的人就盯上她了,當場拿住她。只是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是給溫鈞竹寫信,蔓兒讀信的時候,我氣得差點把門板踢壞了。”

“明天趕緊發賣了吧,我是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不行,好容易讓我等到她一個錯處,當然不能發賣了事,這太便宜她。”李誡笑得很得意,“我要用她傳點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