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決裂,京郊外(第2/3頁)

當時藥鋪裏的大夫便說,沒有把過脈,也不知道病人到底是什麽樣的體質,沒法辨證處方,懷的還是五個月的孩子,就這樣一副烈性藥下去,十之會損及女子子臟,引起下血不止,就算僥幸性命無礙,之後要想再生育,怕是也十分困難。

鎖朱當時聽了都被嚇住了,一個勁兒的勸她打消這主意,但就像母親溫氏說的,容辭表面看起來溫順,實際決定了的事,撞死在南墻上也不會回頭,她想著若是運氣不好丟了性命,也是老天在懲罰她行事不端,沒什麽可抱怨的。至於日後生育就更是不必掛心,她的夫君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碰她,她去跟誰生

那藥熬出來,容辭當真是一點猶豫也沒有便喝了下去,之後便對外稱月事來了身體不適,關在屋子裏掙紮了一天一夜才算完事,之後怕旁人起疑,也沒來得及坐月子修養身體。

大夫說的沒錯,胎兒拿掉之後,容辭雖勉強恢復了精神,但身子到底不如之前健壯,每每旁人覺得炎熱的天氣她還覺得冷,到了冬天更是恨不得長在暖閣裏一步也不想離開,月事也十分不準時,有時幾個月不來,又有時一個月來多次,每每都能痛的死去活來。

容辭實在沒想到,就是這樣的身體,就只一次同房,居然也能懷孕。

但是她沒想到的事,有人卻想到了,並且未雨綢繆,事先提防。

容辭感覺身體不適,於是找來大夫看診,不想這人卻是顧宗齊的心腹,他把過脈之後便說她這是心情不暢,肝郁血瘀所至的月事不至,然後給開了一副理氣破瘀的方子。

容辭沒想到自己已經落到那般境地,本不該跟別人有什麽沖突,居然還有人這樣處心積慮的來算計她,沒有任何防備的服了藥,當天晚上便見了紅,小產是必然之事,更兇險的是她本來身體就不好,氣虛不能固血攝胎,本來就算沒有人為因素,順其自然孩子也不一定能存活,何況還用藥強行破血化胎,以至於這一次兩個多月小產,竟比之前那次還要麻煩,血出了兩三天還止不住。

最後好不容易勉強止住血,她整個人都仿佛被抽幹了精血,已經奄奄一息,過了好半天才掙紮著醒過來。

可笑的是剛剛模模糊糊恢復了神志,先聽到的便是知琴正在容辭病床邊安慰顧宗霖,說是孩子還會有,勸他不要太過傷心,這倒算了,之後顧宗霖的回答才真正讓她終身難忘。

他用他一貫冰冷的聲音說“這孩子本也不該有,如今既然沒了,也算不得什麽憾事。”

容辭坐在馬車上,回想起顧宗霖當初說的話,竟有了一種古怪的感觸他們兩個不愧是有緣作夫妻的人,在某些方面倒真有相似之處,前世顧宗霖這個當父親的,心狠起來當真和容辭這個當親娘的如出一轍。

這種想法讓她覺得可悲又可笑。

這時候,馬車突然停住了,容辭往前一傾,多虧鎖朱及時拉住,才沒讓她撞到車壁。

李嬤嬤問道“阿慎,走到哪兒了,怎麽突然停下了”

李慎回到“娘,我們已經出了城門好一段了,前面好像是有樹不知是被積雪壓塌了,還是被昨晚的大風刮倒了,正堵著路呢。”

這幾日連天下雪,地上的積雪有兩三寸高,不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出城門,走這條路的人更少,以至於道路被阻竟沒有人發現。

容辭向外看了看,發現四處除了白茫茫的雪之外什麽都沒有,前面歪七豎八的倒了不少樹木,看上去頗為淩亂。

“還能走嗎”

李慎下了車,和後面兩個趕車的下人一起去前面探了探路,回來報了信“要過去的話怕是要清理好一陣子,姑娘,咱們是費些時間把這些樹搬開,還是退回去改日再來”

容辭也覺得頭疼,但讓她往回走是不可能的,揉了揉額角道“近來果然諸事不順,但好不容易走到這裏了,絕沒有返回去的道理,不能繞路走嗎”

李慎為難道“這就是唯一的近路了,要繞路的話,起碼得到半夜才能到呢,這麽厚的雪,就咱們這幾個人,走夜路怕是會有危險。”

李嬤嬤知道容辭肯定不想回顧府,便對李慎囑咐“你們三個男人有力氣,先去把擋路的東西搬一搬,說不定過一陣子就能有同路的人,到時候請人家一起幫忙,肯定比繞路快。”

李慎利落的答應了,帶著其他兩人上前幹活。

容辭則是心裏有些不安,這段時間確實是做什麽都不順利,又是落水又是風寒,連出府的事也總出岔子,要不是顧宗齊自作自受,死在了自己設的局裏,還不知道又要拖到什麽時候,好不容易出來了,本想著能松一口氣,誰知道道路被堵的事也能遇上,就好像

就好像命中注定非要她留在顧宗霖身邊不可,一旦想要離開,總會遭到各種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