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難台風(第2/4頁)

世界毀滅也不外乎如此,即使奇異博士用時間寶石改變了那一切,記憶卻是真實存在的,她請求教授用心靈牢籠控制住自己的那段記憶和過於強大的力量,對於她來說,力量和情緒不能控制就會瞬間制造災難,那樣的記憶讓她無時無刻不處於憤怒之中。

事實證明即使有心靈牢籠,陰影仍然存在,比如她痛恨不平等,不信任政府,厭惡人體試驗,恨不得將全世界的犯罪分子炸上天。

靜下心來想一想,憤怒又有什麽用呢?掀翻軍|火販子、搗毀販|毒窩點對她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是故去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她所能做的只有復仇,復仇之後才有時間哀悼。

現在是,哀悼的時間。

沒有憤怒,盡情的惆悵和哀傷。

克裏斯汀覺得尊重一個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尊重他的自由,他有隱瞞過去的自由,也有不透露猜測中的未來的自由,所以她交朋友看的是現在。

至於過去和未來,有很多時間去討論和了解,不是嗎?

不過現在沒有機會了,她只能通過調查去了解這個人,知道他的全名叫做衛宮士郎,在冬木長大,居住在深山町,故居就是面前的這座房子,克裏斯汀於三分鐘前買下了她,進去後發現這裏竟然幹幹凈凈,整整齊齊。

她花了點時間搞到了衛宮小學到高中的同學錄,完全看不出來哪個是好朋友,哪個只是泛泛之交的同學,哪個需要通知,哪個不需要通知。

唉,其實以他的性格更想安安靜靜靜的死去吧?稍微讓他人傷心一點說不定都認為是自己的過錯。她讓BB通知殯儀公司簡化了葬禮,舉辦一個小小的告別儀式就好了。

告別儀式是在次日中午,當天晚上殯儀公司的人火速的布置好了靈堂,然後被司機先生禮貌的送走。是的,司機先生還兼任助理,工資更是比單純的司機加助理的要豐厚很多,因為這些私人關系,他知道自己的老板是個怎樣大方慷慨的人,真希望她能早日的振作起來。

只剩自己一個人就很安靜,克裏斯汀一點也不忌諱的趴在棺材邊上,與其說是盯著裏面的男人看,還不如說是在發呆神遊。

直到BB告訴她幾輛車停在門口,車上坐著的是冬木市頗有名氣的黑道藤村組成員,貌似是護送大小姐過來的。

克裏斯汀對日本黑道的感官不好,但還不至於偏見到一棍子打死,所以她的選擇是出去友好溝通,而不是召來狂風將他們連人帶車送走。

這些黑道出乎意料的懂禮貌,所有人都筆直筆直的站在院子裏,進來的只有一個有些憔悴的女人,對著克裏斯汀就是個“是士郎嗎”“他怎麽樣了”“他才不會死”三連,然後沖進了屋子。

她跟著進去,就看到那個女人用一分鐘前她的姿勢趴在棺材邊上,臉上的表情格外陌生,嘴上念叨著這不是士郎,眼睛卻背叛自己留下眼淚來。

克裏斯汀見過以前衛宮士郎的照片,說實話,與成年的他相去甚遠,如果不是調查結果擺在眼前,克裏斯汀很難相信那個奔波在戰場上冷峻的青年和照片上透著幾分柔軟的少年是同一個人,由此可見,時間的魅力。

“你是士郎的朋友嗎?”

“……算是吧。”

“你為什麽不哭呢?”

沒有質疑的意思,就是單純的疑惑,這位女士大約需要有個人和她一起悲傷,克裏斯汀很能理解這種想法,卻不會落一滴眼淚。

“女士,他求仁得仁,作為他的朋友,我難道要為這種結果而痛哭流涕嗎?”

少女神色平靜而包容,當她專注的注視一個人的時候,仿佛世界上只有那個人,她的身上自帶著讓人向往的沉穩大氣,讓突然被不幸擊潰的她從茫然中清醒了過來。

怎麽說她也是士郎的高中老師,在這種時候,怎麽能讓一個孩子在葬禮的事務上挑大梁呢?她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後問起喪禮有什麽需要她的,克裏斯汀說已經準備好了,她自己雖然不明白日本的喪葬禮儀,但是有什麽是有錢辦不到的呢?

藤村大河呆了一下,然後說:“那墓園……”

“深山墓園,在他的養父衛宮切嗣先生旁邊。”

“那我給士郎擦身吧。”

“我擦過了,也給他換了衣服。”

她又呆了呆,感覺有些奇怪,但是看克裏斯汀一臉坦蕩,便訥訥說:“你什麽都辦好了啊,真是顯得我只會哭太沒用了。”

“不,還有一件事,”克裏斯汀的神色充滿愛憐,擡手拭去了她臉頰的淚水,“我不能撫平你的傷口。”

***

克裏斯汀並沒有看著好友火葬,因為突發的海難,她必須趕到那邊去。

“我很抱歉,女士。”

“啊,不用說這些,應該是我謝謝你,將士郎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