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幹掉侯府

韓敬知道,孟庭這是要把自己當炮仗頭使。不難猜到孟庭要整汾陰侯府,他自己躲在後方不出面,讓韓敬去給汾陰侯府鬧事潑水。

韓敬不由捏了捏孟庭遞過來的一百兩銀票,竟覺得這薄薄的紙很是燙手。

可是,明知道被利用,韓敬還是放不下錢。本來他也打算替韓茹討個公道的,能多拿到孟庭給的錢,不是更劃算嗎?

因此只糾結了一瞬,韓敬就做下決定了。他眼下沒法在臉上堆起笑容,就只能拱手道:“我明白了。”

……

別說,韓敬不愧是個臉皮厚如城墻的,一鬧事就是死皮賴臉勸不走的那種。

他領著全府的下人,扛著韓茹的棺材,舉著“奠”字牌,一邊撒紙錢一邊嚎啕大哭。

全體人員都披麻戴孝,還專門聘請了兩個哭喪人,頓時就把侯府鬧得不得安生。周遭方圓幾裏的百姓都跟著來圍觀。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韓敬這邊索性把爛菜葉、爛雞蛋都往侯府朱門上砸。

一眾家丁們邊砸邊哭,一邊又喊:“還我家小姐的性命!交出曹牧!讓汾陰侯親自出來說話!”

這邊韓家鬧得沸沸揚揚,那邊孟庭就立在距離侯府不遠處的一家茶館的二樓。他包下這間包廂,立在窗口處,正好可以看到侯府門前的全景。

韓家人鬧得哭天搶地,圍觀百姓裏三層外三層,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孟庭面色冷漠,目光凝視那依舊未被開啟的朱紅大門,手裏輕輕的撫.弄腰間佩戴的青色玉環。

這是孟庭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出手整人。

想他從前,一直都是隱忍不發的做派,非要尋到絕佳的機會才會一擊必殺。

他暗算張乾,進而扳倒張家,便是依據張乾的性格設了個陷阱給他,一點點誘他陷入彀中,然後猛然發作,教他再無翻身可能。

張乾吃了啞巴虧,孟庭卻半點兒幹系不沾,孟庭向來如此。但這一次,孟庭卻明著利用韓敬,無所謂自己沾不沾幹系。

他想,若說之前的他像是隱藏在草叢中的蛇,尋著機會一口將人咬死;那麽現在的他,便是成了本身就足以威懾人的巨蛇,直接驅使和作對。

孟庭眯了眯眼,不知不覺,他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初入官場的狀元郎了。

汾陰侯府的大門還沒打開,但孟庭知道,侯府裏一定炸開鍋了。淡漠而犀利的視線仿佛能穿過朱門,看到裏面那些焦頭爛額互掐的人。

“曹牧,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原是這般狼心狗肺的東西!”

侯夫人的叱罵聲,響徹大半個侯府。她抄起手邊一個花瓶,猛地朝曹牧腦袋上砸去。

曹牧下意識躲開,跌坐在地上,手忙腳亂做出跪的姿勢,求道:“夫人,小的錯了!小的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更是一時失手才不小心撞死了韓茹小姐!求您別將小的交出去!”

侯夫人已是氣急敗壞,哪還管曹牧說什麽?花瓶一擊不中,便再是狠狠一擊。

只見花瓶重重砸在曹牧腦袋上,瞬間爆發出刺耳的破碎聲。碎片四濺,夾雜著曹牧他爹娘驚恐的呼喊聲。曹牧還跪在那裏,被打得痛呼,額角一道鮮血隨之滑落。

曹牧的爹娘,也就是侯府的管家和管家娘子,幾乎是跪著撲到侯夫人和汾陰侯腳下,抱著兩人的腿哭喊央求。

汾陰侯一腳踹開管家,他早已是怒不可遏,整張臉布滿黑雲。

要不是韓家來鬧事,他都不知道自家下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去尼姑庵和韓茹私會。

下人鬧出人命,主子難辭其咎。當然這不是最令汾陰侯夫婦生氣的,真正讓他們雷霆暴怒的是,原來綠了曹元亮、讓汾陰侯府那般出醜之人,是他們器重的曹牧!

曹牧他娘是侯夫人的陪嫁丫鬟,深得侯夫人重視。眼下她抱著侯夫人的腿哭道:“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沒管好曹牧!求求夫人看在多年主仆情分上,對這孩子發發慈悲吧,別把他交到韓家人手裏啊!”

侯夫人忍著沒踹管家娘子,這還是因這麽多年的主仆情分。可就在這時,一個門房急匆匆的跑進來,惶急喊道:“出事了!又出事了!侯爺、夫人……”

“不許亂了陣腳!什麽事你給本侯組織好了再說!”汾陰侯遷怒的吼道。

門房六神無主跪在地上,呼道:“是綠姨娘……不是,是綠濃姑娘!她也跑到府門口了,和韓家人一起哭喊打砸。她說是、是……”門房說著就戰戰兢兢看向曹牧,“她說她曾被曹牧奸.汙,致使懷了身孕,曹牧威脅她不能把這事情說出去,還拿孩子威逼她去勾.引世子……她要侯府把曹牧交出去,還要侯爺賠償她所有的損失!”

門房還未說完,曹牧一家三口已面無人色。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三人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