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柏文帶著何萱去坐公交車,他牽著何萱的手,何萱很乖,就任由柏文牽著她走,她時不時地看一眼柏文,就覺得滿心的歡喜。

爸爸沒有嫌棄她。

柏文住的地方還離這裏很遠,要坐十幾站路,柏文給何萱搶了個座位,他怕小團子站不了多久就受不了了。

可是何萱卻拉著他讓他坐,柏文說:“聽話,自己去坐,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

小何萱去坐座位,手裏緊緊地抓著柏文的手,好像很害怕放開他就不見了似的,柏文就站在她旁邊。

公交車開動,柏文伸手擦了擦唇角的傷口,在想怎麽樣才能讓家裏人再次相信他,回到家之後揭穿那個女人的陰謀。

就在他想的專注的時候,車到了下一站的站台,有一個拄著拐杖的老爺爺上車了。

但是座位已經滿了,人還很多,柏文在何萱身邊,看著老人站在他面前扶住了扶手,沒人讓座。

小團子突然扯了扯他的手,小聲道:“爸爸,你讓那個爺爺坐我這裏來。”

柏文問:“那你怎麽辦?”

何萱慢慢地站起來,拍了拍胸脯:“我沒事的。”

柏文心裏一陣欣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對老人說:“來,您坐這裏。”

何萱也幫柏文扶著老爺爺,老爺爺一個勁地道謝,柏文就看何萱,何萱眼睛彎成了一彎西月,對著柏文笑,柏文本來煩躁郁悶的心情竟然有點緩解了。

他覺得真神奇,這個女娃怎麽這麽讓人舒服?

柏文直到下車都一直緊緊抓著她的小手,她站了十幾站路也沒跟他抱怨自己多累,只是下車後對柏文說:“爸爸,我的膝蓋疼。”

柏文點頭,牽著她去了附近的診所,診所裏的坐診醫師想將她的打底褲卷上去,可是一動何萱就疼。

醫生沒辦法,就用剪刀把褲子剪了,結果膝蓋那塊摔的破了好大一塊皮,還有淤血,柏文看著都嚇了一跳。

何萱嘟著小嘴皺著眉頭隔空給自己吹膝蓋,柏文有點心疼,他問何萱:“疼怎麽不跟我說?”

何萱說:“我說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柏文心酸地揉揉她亂糟糟的頭發,心下疼惜了一瞬:“疼就說出來,我又不會責備你。”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疼了也不能哭,不能說,不然會被打,還會不給飯吃。

何萱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她覺得什麽都不要說就對了,不給爸爸添堵就好了。

坐診醫師給何萱處理了傷口,小團子全程皺著眉頭,一聲沒吭。

上了藥,包紮了,又給開了一些消炎的藥,叮囑柏文傷沒好期間不要碰水,要多注意。

傷口不能化膿,一天換一次藥。

柏文點頭,付了錢,牽著何萱回家。

柏文住的地方比邴釧住的稍微好一點,是有點破舊的一房一廳,因為離市區比較遠,所以也算是比較便宜,一個月990塊錢的房租,省吃儉用,加上水電費也就1100塊錢左右。

以前柏文十萬起步地花錢都不當回事的,可是自從被家裏趕出來後他發現每分錢都要省著花。

他從大學開始就愛上了賽車,到大學畢業以後一頭紮進賽車行業就沒出來過,花的都是家裏的錢從來沒心疼過,如今才發現賺錢是真的難。

他現在主職是在修車廠修車,下班後兼職代駕,一個月賺的也就勉強維持自己的開銷,他對賽車依舊熱衷,可是他的車都被家裏扣了,他什麽都沒有了。

更別提賽車了,那些曾經跟著他鬼混的兄弟,知道他落魄了都離他遠遠的,電話也打不通,想借點錢去做生意投資都不行。

柏文覺得自己是真的慘,家裏更慘,大哥臥病在床兩三年了,如今快被那個女人拖死了,偏偏父母親覺得那女人是真的為家裏好。

柏家那麽大的家業全在大哥手上,那女人的目的昭然若揭,還假裝好心好意地把大哥未婚時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找回來想讓大哥安心,扮演著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

只有柏文知道這女人多惡心,和管家李韜行苟且之事被他撞見了,就各種挑撥他和父母的關系。

也怪他混賬,這些年不務正業,一心只想當個賽車手,花了父母不少錢,父母都覺得他是個敗家玩意兒,一氣之下就被挑撥離間成功了,他被父母趕出來了。

這些天他聽說大哥快不行了,想回去看看都不行,他不務正業的時候大哥還對他挺好的,要什麽給什麽,豪車豪宅,只要他開口,大哥雖然會說他,但是還是會給的。

結果就被這女人要活活拖死了,柏文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他得想辦法回去。

回到家裏後,柏文讓何萱坐在沙發上,他從冰箱裏拿出葡萄來洗了給何萱,何萱就看著他。

柏文也看著何萱,看了半天,何萱看著柏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