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女裝大佬(二十六)

人在生死關頭是最能夠被激發潛力的,這也是為什麽走無情之道的武者熱衷於生死之戰的緣故。

白飛飛和王憐花雖比沈浪小了兩三歲,可單以內力、武技而論,與之相差並不大。

沈浪幼年喪父,雖繼承了父親的武功心法,可習武全靠自己摸索。白飛飛和王憐花卻有石慧親自教導,為他們準備藥浴鍛煉筋骨,授業解惑等等,在習武的過程中幾乎沒有走過什麽彎路。

然真讓三人單打獨鬥,無論是白飛飛還是王憐花現在都不是沈浪的對手。相較於自十歲散盡家財,獨闖江湖的沈浪,白飛飛和王憐花欠缺了歷練和對戰經驗。大約這就是溫室之花和山野之花面對風雨的生存力不同吧。

無論石慧用多麽嚴格的態度去教導他們武功,去壓制他們激發潛力。這種來自於長輩的指導終究是無法取代自己在生死之間領悟到的東西。

就像一支軍隊,無論多麽刻苦的訓練,多麽嚴肅的演習都比不上一場真正的戰爭更能將之磨練成一支鐵軍。

這一點,在她第一次踏入江湖,習武之初面對白玉魔、面對石觀音時就已經領悟到了。面對敵人強大的力量,生存受到危險的時,或許就是習武者最接近天道,最能夠感受到自己渺小,渴望強大的時候。

因此,哪怕王憐花三人已經在女道的佛塵下險象環生,石慧也沒有顯露身形。在同齡中可以自傲的武功,並不等於在江湖上有了絕對的安全。

這個江湖從來是以實力說話,多少年輕高手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就已經夭折。石慧不願意自己的弟子和兒子成為這些遺憾之一。正因為心中愛著孩子們,所以哪怕再擔心,她也不能立即插手。

這一戰,無論是女道還是沈浪、白飛飛和王憐花都已經全力以赴。在這樣的對決中,誰也不敢留手,更不敢退。無論誰先退這一步,都可能成為第一個死去的人。

對敵經驗不足,在這種生死之戰中絕對是致命傷。白飛飛和王憐花已經受傷,不過好在傷勢並不嚴重。但是哪怕不嚴重,這種傷勢在戰鬥中也是很大的麻煩。

同樣的,女道也是越打越驚心,沒想到自己會被三個後生晚輩逼得這一步。明明三人都已經受傷,可是三人卻沒有一人露出懼意生出退意。每一次,她以為能夠解決其中一人的時候,不是對方突然爆發,就是另外兩個年輕人及時救場。

女道原想將最小的王憐花作為突破口,只要解決其中一人,余下兩人就再難行程這樣的三人合圍之勢,可以逐個擊破。然而這個小小的少年,卻自帶一股狠毒。

觀其出手明明不是老江湖,手下卻絲毫沒有初出江湖少年的心軟。甚至就在他們動手的這短短時間之內,少年出招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

女道想要將目標轉向唯一的女孩子白飛飛,但這看似柔弱的少女卻堅韌的很。

三人的傷勢以王憐花的左肩手上最重,雖然已經點穴止血,可因為傷在激戰中,不免牽動傷口,傷口的鮮血還在汨汨外滲。

女道心中一動,腳下步伐一變,一錯身已經到了王憐花身側。伸手一引,王憐花傷口的血流的急了一些。王憐花不及多想,反手一掌拍了過去,女道亦是一掌迎上。

她的化功大法和吸血魔功都要近身才有用,女道自信只要被她碰到對方的身體,她就有辦法將這美少年瞬間吸成人幹。

然而,女道施展化功大法,卻並沒有將他的內力引走。甚至王憐花掌心也發出一道強大的力量,幾乎將她的內力倒吸過去。

女道不由大為驚疑,心中暗道:莫非這少年也會化功大法?

尚不及多想,女道突然感到掌心刺痛,跟著手掌一麻。原來王憐花的掌心竟然夾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女道心知不妙,連忙撤掌,然而這時沈浪和白飛飛已經到了她的後背。

女道手中的佛塵一轉,甩開了三人,足下一點往外沖去。

她的內力遠在三人之上,本不該畏懼持久之戰。然化功大法對王憐花無用,讓她頗為驚懼。

尤其是王憐花傷她的暗器上不知道用了什麽毒,竟然讓她的手掌失去了知覺。加上這三個少年人卻是越戰越勇,終讓她心中生了退意。人一旦生出退意,對面敵人的勇氣也會隨之衰退。

見那女道想要遁走,沈浪不及多想便持劍撲了上去。這女道的武功遠在他們之上,若今晚被她逃脫,在想對付她,只怕越發困難。

女道沒想到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狼狽,然她只要離開這裏,除了所中之毒。他日大可尋個三人落單的機會,逐個擊破。這三個少年人總不會一直在一處的。

女道一面逃遁,一面想到。可沒有沖出多遠,去路上竟然站了一個人。一個年輕而美麗的藍衣女子,靜靜地站在巷口。女道不及多想,手中佛塵已經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