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珍貴的丫頭

範香兒從方時貞進來起,就一直處於極度震驚的狀態,他不就是那個妖孽小廝嗎?原來人家就是四爺,根本什麽不是小廝!

她她之前都幹了些什麽啊?

她把一個大男人的鞋給扒了下來丟出了院墻,第一次見面之後她甚至還臉紅心跳的想過要是沒遇見大爺,遇見個這樣容貌的普通男人也好。

結果人家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男人,人家是堂堂方府的四爺!

所以他才會在花房裏有自己的小榻,所以他才敢屢次戲弄自己,所以他才敢害的自己在假山洞裏整整窩了一天,連個堵住眾人之口的蹩腳理由都找不出來,只能比鴨子還嘴硬死活不說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到底去了哪裏!

他有沒有想過,她在這樣一個府裏,丟了鞋襪被人看去了是多麽嚴重的事情?他有沒有想過那樣可能會害死自己!

這樣想著,她的眼睛不知不覺的就冒了火,火刀子直紮方時貞的後背。

方時貞知道她一直在看自己,但他只能這樣故作輕松的逗趣老夫人,根本不敢與她對視,他害怕看到她仇恨的目光,那會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方時君敏感的覺察到身邊的人情緒有些不對,小聲問她,“怎麽了?不舒服嗎?”

範香兒強力收回了心神,“沒有,想我爺爺了,他也養過一只鸚鵡。”

方時君狐疑的在四弟和範香兒之間看了幾眼。

四弟犯了錯,心虛不敢看向這邊很正常,那麽範香兒呢?

他還不知道範香兒已經通過小如知道了偷鞋的罪魁禍首就是方時貞,所以他壓根沒往偷鞋這件事上想。

他想的是他們二人之前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事。

秦雨柔正值芳華,乍一見方時貞進來,也被驚艷了一下,但是她想的明白,再受寵愛終究是個庶子,又比自己勾搭他是沒有什麽前途的。

她一直默默的關注著方時君和範香兒二人,範香兒的反常她很快就捕捉到了。

她看四爺的眼神兒不對,驚訝悵惘難過仇恨?這兩個人必然有事!

想不到她大著肚子還能搞出花樣來,秦雨柔不屑的笑笑,有些自嘆不如。

差不多到了正午時間,又說說笑笑了一會兒,就正式開始宴席了。

年老的長輩和男人們一桌,隔著一道屏風,女人們一桌,孩子們單獨一桌有丫鬟伺候著。

飯桌上倒也熱鬧,同桌的幾個親戚家的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聊得甚歡,幾位夫人間也時常打著機鋒,只有範香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幾個親戚開始不時好奇的問她點兒什麽,後來一見她冷冰冰的興致不高就不再問了。

反而心裏輕蔑的想著,一個通房能和她們坐在一桌都算是擡舉她了,問她幾句還愛理不理的。

範香兒實在是因為心裏想著四爺的事,裝都裝不出巧笑嫣然來。

同桌的秦雨柔見她如此表現,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裏面的主桌已是酒酣正濃,範香兒被吵的越來越心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真有點不舒服了。

“幾位夫人慢用,我身子有些撐不住了,我就先回去了,還請各位見諒。”

守在門口的金玉見此趕緊和老夫人的另一貼身丫鬟春喜說了一聲,春喜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說是老夫人應允了。

金玉扶著範香兒出了春暉園,這才覺得心裏頭沒那麽憋悶了。

午後的陽光正好,她們走的很慢。

沒過多久,就被身後匆匆趕來的一人給叫住了。

“姑娘請留步!”

範香兒一下子就聽出來是誰了,她立在原地,兩只手漸漸握成拳,暗暗衡量著一擊即中的可能,有些後悔今天帶的是金玉了,要是帶小如和小意出來說不定還有勝算。

金玉見範香兒狀態不對,有些擔憂,怎麽四爺與姑娘說話,姑娘會是這個反應?

此二人之間難道還有什麽事兒不成?

原來春喜進去貼耳稟告老夫人的時候被邊上的方時貞給聽見了,他這些天一直良心不安,就算是在花房裏被她給揍了,可到底沒有聽見她說過一句原諒的話,甚至是責罵都沒有!

這件事兒是不是已經成為了她心裏的一塊傷疤,給她造成了極大困擾?而他又要如何彌補?

春喜進去稟告的時候,方時君並不在座位上,原來他這人鮮少有不擅長的事物,偏偏在飲酒一事上不能隨心所欲。剛才席上與幾位本家兄弟暢聊了幾句,不知不覺就被灌下了幾杯,感覺胃裏極不舒服,就悄悄的以方便為借口出去透氣了。

而秦雨柔這邊一見範香兒離席了,很快又聽見裏面四爺找借口出來,眼睛一眯,心裏不禁得意。

須臾也悄悄的出來了。她本想快快跟上去偷窺此二人,來個當場捉奸,再不濟也能探聽點逃色秘聞。

也是她運氣好,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被一旁的花木叢中的聲音所吸引,鬼使神差的過去一看,竟然讓她給碰到了正在散酒氣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