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3)(第3/4頁)

施索舒口氣,原來死不了人。

她眼珠一轉,意識到他之前的意思:“你說什麽,你是說我能主持《九點新聞》?”

“沒這麽容易,這需要內部競聘。”王洲川道,“因為許良知道我一定力挺你,所以他這段時間才會這麽針對你。”

施索覺得自己正坐過山車,現在她正沖刺在最頂上。

“這件事暫時沒公開,競聘等春節後才開始。”王洲川起身,理了理衣服說,“所以你啊,先好好過完這個秋天吧。”

施索仰頭看他,帽子往後掉,舍嚴不聲不響替她扶住。

“我還有個問題。”施索開口。

“問。”

“你送我的那本《波灣戰爭不曾發生》,裏面到底有什麽意思?”

王洲川笑了下。

“這就跟算命一樣,你說這個算得真準呐,其實不過是你自己心裏想了什麽,自己翻譯了而已。書沒有意思,我也只是隨便給了你一本我那會兒正在看的。你要是能看出意思來,只不過是你恰好意識到了什麽,自個兒對號入座了。”

施索瞪大眼。

所以,“我們越迫近事件的即時狀況,就越陷入虛擬的假象之中”,這句讓她困惑的、反復翻看的話,只不過是王洲川在忽悠她?

“人經歷挫折的時候通常信念全無,但人是需要信念的,你可以短暫的把這樣一本書當成信念,走出當下的困境。在你之前,我送出過十三本書,加上你十四本,其實換種說法,如果說,是收到書的第幾人,那你是第十五個人。”王洲川笑道,“第一個收到這樣一本書的,是我。”

真要走了,還要趕回電視台錄今晚的新聞配音,王洲川揮了下手,最後說了兩句:“既然我破例提前給你透了消息,那參加完你閨蜜的婚禮回來,你就該努力準備競聘的事了。對了,記得保持牙齒健康。”

施索目送他遠去。

風拂面,天空如鏡,映照著人世間。

入夜,住院樓四下悄靜,這是施索住在這的最後一晚,明天下午她將出院。

“我買了兩點的高鐵票。”舍嚴說。

“嗯。”施索裹在被子裏,側身望著窗外,問:“還有連坐的?”

“商務座。”

施索眼珠往後:“怎麽買商務座?”醫生讓她盡量別坐飛機,但商務座比他們之前訂的機票還貴。

“七個多小時,商務座舒服點。”

施索張了下嘴,想了想,又沒說什麽。

舍嚴洗漱完,把毛巾掛好,從衛生間裏出來,他走到沙發邊,鋪了下被子。

單人間病房帶沙發,他已經在這裏睡了兩晚,沙發短,他腿伸不開,這兩晚其實沒怎麽闔眼。

“關燈了?”舍嚴問。

“嗯。”

舍嚴走到床頭,把燈關了。

窗簾拉著,月光照不進,一片漆黑,施索閉上眼。

無聲了一陣,過了會兒,背後幾絲小心翼翼的悉索聲,床緊跟著微陷,施索脊背敏感地一顫,眼皮閉得更緊。

這三天她跟舍嚴其實沒什麽交流。

她是在送醫那天晚上才徹底清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病床邊只有舍嚴。

施愛月在寧茹久那裏,她的那些同事正忙著當晚的新聞直播,大華幾個人在天黑之後都回去了,舍嚴叫來了醫生,醫生走後,他也不說話,臉埋在她脖子裏好半天。

那晚睡到後半夜,她其實朦朦朧朧醒了一下,感覺到舍嚴的手指在貼著她脖子,她也沒多想,昨天白天,各種檢查又是連軸轉,到了晚上,她發現舍嚴在探她的呼吸。

之前的事還堵在胸口,這幾天她沒精力,他也沉默。

施索想了想,睜開眼睛,出聲:“舍嚴……”

下一瞬,被子上突然搭來一只手,施索縮了下脖子,下意識閉眼:“嗯……”

舍嚴手打開被子。……

“別動。”舍嚴低聲。

慢慢往上,他親她下巴,又親她嘴唇,怕她亂動,他另一只手一直輕輕扣著她頭頂。

良久,他碰了下她耳朵。

“睡吧。”

手從她身上離開,他掖了掖被子,回到沙發上。

過了會兒,施索摸了摸耳朵。

隱約覺得有牙印,但舍嚴咬得很輕。耳朵發燙,她貼著枕頭,蹭了一下。

這晚還是什麽都沒說,臨睡前,她想。

第二天,舍嚴依舊早醒,施愛月過來的時候他沒走,等大華來這裏替他,他才回去收拾他和施索的行李。

下午出院,舍嚴仍讓施索坐輪椅。

施索問:“輪椅不是租的嗎?”

“買了。”舍嚴說。

施索雖然覺得誇張,但她更加惜命,從善如流地坐了上去,讓舍嚴推著她走。

舍嚴背著大包,輕松推著她往前,等施索上車,他把輪椅折起,放進後備箱。

一路開到高鐵站,車停在停車場,這段施索不想坐輪椅,舍嚴就推著輪椅陪她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