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密碼(6-7)(第4/7頁)

老板這回小心放下面,說:“喲,你也知道梅秀菊?這都多久了,她名字還這麽響。”

施索笑笑,問道:“她以前不是給你打工麽,怎麽聽你電話,她之前不做了?”

老板道:“不就是那個新聞出來後沒多久麽,突然說不幹就不幹了,我臨時上哪找人替她?這回倒好,估計她老公又賭錢,把捐款都給花了,這幾天一直找我,想重新回來做,哪有這麽簡單的事?”

當初新聞反響不佳,捐款根本沒多少,施索皺眉。

吃完飯,兩人再次上樓,這回梅秀菊總算在家,叫施索驚訝的是她竟然在梅秀菊家裏見到了大華。

大華也是一愣,跟她異口同聲:“你們怎麽來了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施索問。

大華道:“我在這裏的社區工作啊。”

施索說:“這是我的新聞當事人。”

大華:“……好巧。”

梅秀菊鼻青臉腫坐在餐桌邊,想給施索和舍嚴倒水,另一邊坐著的中年婦女,目測是大華同事,拍拍梅秀菊的手背說:“你有客人,那我們先走了。你留你大兒子看著朵朵也不方便,早點做了飯給他們送去啊。還有,你再考慮考慮,我們可以幫你聯系婦聯。”

梅秀菊搖搖頭,聲音細若蚊呐:“不、不用……”

中年婦女嘆氣。

人走了,梅秀菊又要給施索二人倒水,施索攔住:“不用,我們不渴。”

梅秀菊不知道怎麽開場:“施、施記者。”

施索問:“你短信上說想再向電視台求助,這回是求助什麽,家暴?”

大約是生活所累,又或者是為了掩飾淤青,梅秀菊習慣低頭彎腰。她訥訥地說:“我老公本來說要戒賭,他這段時間其實也做到了,真的沒再去賭,但是前些天,他又沒忍住。”

曹榮輸得灰頭土臉後,梅秀菊才知道他又重蹈覆轍,小女兒看病的錢幾乎被他輸得一幹二凈,曹榮為自己辯解,說他本來真的戒賭了,但這些天接二連三收到那種賭|博廣告的短信,他才一時沒忍住,一腳陷下去,整個人就再也沒能出來。

梅秀菊捂著臉哭:“為什麽會有那種短信過來,為什麽……”

舍嚴一直靜坐一旁,他垂著眼皮,神情沒一絲波動。

施索本來想說狗改不了吃屎,但想了想,出口的話還是變得文明一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罷了,關短信什麽事,不是短信還有電線杆小廣告,還有狐朋狗友,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罷了。”

舍嚴聽見施索的話,擡眸看向她。

梅秀菊不知聽沒聽進去,她哽咽著說:“我這是真沒辦法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施記者,你能不能再幫幫忙,我女兒還在等著救命呐,本來什麽都定下了,進口藥也很快就能買到了,現在什麽都沒了。”

施索道:“你也說了個‘再’字,再幫你,然後到時候讓你老公打我一頓,順便再告我一狀?”

梅秀菊一怔。

施索說:“在你求我再次幫你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麽翻臉翻這麽快?”

梅秀菊張了張嘴:“我、我……”

“你什麽?”

“我……我怕被他打。”

施索眯眼,指著梅秀菊:“他現在也打你了,怎麽你又敢再次上電視了,不怕他回頭把你打死?”

梅秀菊目光閃爍:“我、我真的是沒辦法了,沒辦法了……”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施索莫名覺得違和,她今天來這的目的僅僅是討一個答案,能讓她聽完後不再怨天尤人的答案。

可梅秀菊的回答並不能滿足她,相反 ,看著她一邊說怕被打才反口,一邊又鼻青臉腫的說想再上電視求助,這相反的說辭言行,讓她疑竇叢生。

施索看向舍嚴,舍嚴也正看她。

她看得出,舍嚴也產生了跟她一樣的質疑。

從梅秀菊家出來,施索問舍嚴:“你怎麽看?”

舍嚴問:“你想查嗎?”

施索想了想,說:“不知道。”她幾乎可以肯定,梅秀菊的反口另有隱情,但這隱情跟她有多大關系?就像王洲川之前所說,她以後的人生中不會有梅秀菊和曹榮兩人,她為什麽要查跟她無關的事?

但“隱情”“秘密”這類字眼,往往最勾人,何況她是新聞人,職業本能讓她蠢蠢欲動。

“呼……”施索抓頭,“先去給你買衣服!”

批發市場有兩棟樓,一棟樓賣精品,一棟樓賣便宜貨,舍嚴從小家境好,但他不挑名牌,給他穿什麽他都能接受,施索領著舍嚴去買精品。

她衣服基本在大商場買,今天也是第一次進這裏,店鋪太多,繞得她暈頭轉向,舍嚴觀察一遍就理清了各個方向和電梯口,在施索又一次走重復路線時,他揪住她衣領,指著一邊說:“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