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在(7)(第3/4頁)

趙姮說不用,她要散散步,想了想又說:“你爸這次本來是要自己過來的。”

“哦,然後呢?”

“家裏兩個小的換季感冒發燒,他才沒法過來。”

“知道了。”施索回。

趙姮也沒再多說。

回去的路上,施索先找藥店配藥,藥房隔壁有家蹦床館,她拉住舍嚴說要進去玩。

進去後她先在蹦床上撒了一會兒野,又跑過去跳海綿池,從高處往下墜,她在教練指導下還嘗試著翻跟頭。

舍嚴有傷沒法玩,他一直站在海綿池外望著施索。海綿池被人跳得多了,中間那塊區域的海綿漸漸被擠到四周。舍嚴看了一會兒,發現池底變薄。缺少海綿,跳下來會有危險,工作人員也不去補充。

舍嚴沒讓施索離開,他走進池子裏,把四周海綿往中間區域扔。

施索站在跳台上往下看,問舍嚴在幹什麽,舍嚴說:“中間空了。”

施索這才發現被她忽視的危險,她又跳了幾次,舍嚴一直在幫她填充跳台下方的海綿。

回到公寓,後遺症才出現,施索腰酸背疼,鴿子湯還沒燉,她先把湯燉上,然後往按摩椅上一坐,叮囑舍嚴:“水開了轉小火。”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舍嚴幫她蓋上毯子,看了眼從餐館帶回的裝著月餅和蛋黃酥的紙袋,他把袋子拎起,走到公寓外,直接扔進垃圾箱。

第二天施索才想起紙袋,找不到袋子,她也不太在意,隨口問舍嚴有沒有看見,舍嚴搖頭。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邱冰冰派給施索的選題在縣城,施索不想跑這麽遠,邱冰冰這回鐵面無私,堅決不再給她開後門,施索只能帶著攝像前往崇臨縣。

到了縣裏某鎮,她才想起這裏有間康友寶所說的很靈驗的寺廟,她打算做完采訪就找過去。

采訪對象是一位向媒體求助的婦女,婦女的孩子生病,沒錢醫治,丈夫又是個賭鬼,根本不管她們。

婦女境況可憐,聽著這熟悉的橋段,施索卻提不起勁,她敷衍地把采訪任務完成,就跟司機和攝像說想去這裏的一間寺廟轉轉。

攝像也有興趣,他想為老婆和沒出生的孩子祈福。

寺廟位置在半山腰,采訪車剛停下,攝像突然接到醫院電話,才聽一句,他就跳了起來:“什麽?!”

施索嚇一跳。

攝像掛斷電話就往車裏沖,朝她和司機喊:“我老婆難產,我要馬上回去!”

施索立刻準備上車,屁股剛挨到坐墊,她又走了下來,說:“你們先回,到都到了,我想上完香。”

“那你怎麽回去?”司機問。

施索說:“到處都是車,不怕回不去。”

攝像和司機顧不上她,車子很快沒影了。

台階造得崎嶇,高高低低路又窄,施索爬到半山腰,花了大約八|九分鐘。

非年非節,廟裏沒什麽香客,她先問廟中師父怎麽點長明燈,為奶奶點上一盞燈,又跪在蒲團上和奶奶聊了許久,然後她才為自己求了道平安符。

施索向老師父確認好幾遍:“能去晦氣吧?我最近特別倒黴,能去晦氣才行。”

老師父直點頭。

施索想了想,又替攝像大哥的老婆求了一枚。

離開的時候下起雨,施索包裏有把五折小傘,但雨勢太大,小傘估計不太能擋,她又回廟裏躲了一會兒,後來見大雨沒完沒了,她才撐開小傘走下山。

這裏沒高鐵站,只有回黎州市的客運車,施索提前叫了滴滴,但直到走下山,都還沒司機接單。

她一邊等接單,一邊查尋線路,發現這附近還有個公交站,她往公交站台走。路上她一腳踩進水坑,右腳球鞋全濕了,水滲進襪子裏,腳立刻難受起來。

她加快步伐走到站台,一看才知道這裏只有一路車,一個半小時才一趟。

施索只能繼續等滴滴。

荒郊野外,人煙稀少,又狂風大雨,她突然瘆得慌,使勁搓了搓手臂。

十分鐘、半個小時、四十分鐘,還是沒車。

再這樣下去,天都快黑了,施索先給舍嚴發了條微信,告訴他今天回去晚,讓他自己把鴿子湯燉了。

昨天她在按摩椅上一覺睡醒,舍嚴先盛了一碗湯給她,她睡一覺的功夫他就自學會了,今天可以讓他自力更生。

舍嚴很快回復微信,問她有什麽事要忙,施索回復說她被滯留在荒郊野外了。

舍嚴電話打了過來。

“喂?”喉嚨有些酸脹,施索清清嗓子。

“怎麽會一個人在那?”舍嚴問。

施索把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舍嚴問:“你那邊在下雨?”

“嗯,超大雨。”

“你在室外?”

“嗯。”

“等車等多久了?”

施索估算:“現在大概有五十分鐘了。”

“發個定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