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空氣凝固了一秒,周全打紅了眼,一腳又是要來。周沫余光掃到,反射性地讓扔了滿手的瓜子,轉個身子撲了過去抱住謝棧的腰,擋在了他的面前。

周全微紅的眼在看到周沫後背時,勐地刹停住了腳步。

並往後少稍退,勉強站穩。

陳素緣慌裏慌了地起身,扶住了他。

屋裏的瓜子聲也停了,謝棧手撐著扶手,低著頭看著懷裏的女人。

好一會兒,他擡頭。

周全看著周沫的後背,許久,視線往上移,對上謝棧。翁婿倆都沒吭聲,橫在他們中間的,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老婆,兩個人的矛盾為她而起,也會為她而落。

兩個人之間。

彼此都知道對方從《許你》而來,唯獨周沫不知道,她不知道,他們在《許你》沒有機會鬥,也沒有機會給她一個家,一份安穩,一份安全感。

他們在這裏,就是想要大力地彌補她。

而此時。

她護著自己的老公,回頭有點哀求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兩個男人紛紛微垮了下肩膀,認了,為了她,好好相處吧。

周全眯著眼道:“護那麽緊做什麽?打不死他的。”

說完,摟著陳素緣上樓。

周沫扭著頭看著父母倆人上樓,陳素緣還用手在後背沖她揮一下,示意趕快去休息。

周沫才松一口氣,她擡起頭,看著謝棧。

謝棧懶懶地伸手,抱住她的腰,低著頭道:“困嗎?”

狗男人唇角有血絲,眼角有青紫,卻仍是帥氣。周沫伸手,碰了下他的唇角,“疼死了吧?”

她指尖還帶著些許的瓜子鹹味,謝棧張嘴,含住她的手指。

“哦,瓜子味還不錯。”

*

深夜,阿曼送了醫藥箱上來,周沫提過醫藥箱,回身,謝棧坐在她床上,揉著唇角。

周沫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走到他身邊,拉過小椅子坐下,打開醫藥箱,從裏面拿出雲南白藥噴霧,一只手扒拉著他的肩膀,他鎖骨上青青紫紫的於痕,她捏著噴霧對著傷口噴。

謝棧支著膝蓋,傾身向前,垂著眼眸看她。

醫藥箱裏還塞著一個熱雞蛋,周沫用紗布裹著,捏著他下巴,將他臉轉正。

謝棧挑眉。

雞蛋就落他的唇角,周沫笑著道:“忍著點。”

隨後,一個用力,謝棧喉結一動,忍了。周沫又加大了力道,謝棧看著她唇角毫不掩飾的笑意。

“好玩嗎?”

周沫立即閉嘴,強忍著笑意,雞蛋往上滾動,來到他眼角跟眉峰的位置。

謝棧:“想笑就笑,忍著多難受。”

周沫噗一聲,笑起來。

她眉眼彎彎,謝棧倒看得舒心,疼痛也沒那麽明顯了。

周沫笑了會兒,笑容淡了些,才遲疑地道:“你有沒有覺得我爸有點怪怪的”

謝棧:“怎麽怪?”

你這傻丫頭,終於發現了?

“嗯,說不上來吧,他對你這麽大恨意,難道他也是從《許你》過來的?”周沫記憶裏,周全只出現沒多久,隨後就是謝棧跪在墓碑前的一幕,那記憶不是很清楚。

謝棧:“嗯,不知道啊,要不你自己問問他?”

他才不主動說呢。

周沫聳肩,“算了,不問了,以後再看吧。”

問了怎麽了,問了能改變什麽,如果不是,那麽多怪啊,如果是,又要怎麽跟周全相處。

周全會感覺愧疚吧。周沫不想再回頭了,她只想往前看,想到這裏,她將雞蛋放在醫藥箱上。

雙手勾著謝棧的脖子,坐上他的大腿。

謝棧愣了下,手往後撐,搭在身後,“嗯?”

周沫看著他,好一會兒,她閉眼,主動吻住他的薄唇。

謝棧愣了幾秒,隨後垂著眼眸,一只手搭著周沫後腦勺,偏頭,吻得深入,舌尖交纏。

吻著吻著,男人摟著她翻轉身子,壓在柔軟的床榻上。他一只手解著襯衫紐扣,一只手滑入她的衣擺,手肘抵著床榻,繼續吻著她

周沫紅著臉,一直閉著眼。

飄窗半開,窗簾隨著冷風飄搖,屋裏啪地一聲,主燈關了。只留了橘色的床頭燈亮著。

斜斜地照著床榻。

周沫揉著他的耳朵,呼了一口氣:“老公。”

“嗯?”他應得順熘,低沉的嗓音在黑夜裏,蘊含嘶啞。

*

第二天,周沫伸個懶腰,翻個身子繼續趴著睡,腰有點酸,翻一下感覺很明顯。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身邊,結果摸了個空,她半睜眼,看著身側的床位。

空的。

她又閉上眼,今天大年三十,不用拍攝,電視台今天有春節晚會。她又迷煳睡了會兒,才起來,窗簾被風吹得搭在一旁的衣架上,連帶地透了些許的陽光進來

喲。

有陽光啊。

感覺很暖和的樣子。

周沫扒拉著頭發,走到窗邊看了會兒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