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朕能信你

總而言之,一看劉邦突圍而出,冒頓是立刻就起了旁的心思,也不說再查劉元了,立刻下令人趕緊的撤兵,立刻走人。

很快劉邦那邊收到了消息,知道冒頓已經撤軍,雖說這一仗打得劉邦沒有一絲能如願的,好在死裏逃生,劉邦還算是高興了一回。

不過這讓人專門給劉元送一封信,信寫的是匈奴的文字,劉元好在跟瓊容也學了匈奴話,字也會看一些,大意能弄明白冒頓話裏的意思,他這是放話要娶她,娶回去再報仇。

劉元隨手將信給燒了,既然劉邦的兵困已解,冒頓也撤兵了,劉元也就讓車應直接帶兵回去設防,萬不能讓旁的人鉆了空子。

把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劉元就是算再不想去見劉邦也得要去,這一次見著劉邦,劉邦的臉色是比上一次好得多了,劉元卻如同當日進言一般神情淡淡的,朝著劉邦見禮,“見過父皇。”

喚著帶著生疏啊,劉邦還記得劉元剛回長安的時候還特意就這個稱呼問了他,問他究竟是要喚他一聲父皇還是阿爹。

當時的劉元堅定在人後喚著他阿爹,那是因為劉元是真拿了他當父親對待,哪怕他成了皇帝,或許會有很多很多的人來跟隨他了,她還是拿他當父親來看待,來敬重著。

“來,快起來,我們父女何必何此大禮。”劉邦沖著劉元說話,更是將劉元扶起來,劉元並不沒有避開劉邦的動作,她只是沖著劉邦平靜地道:“父皇始終是父皇,這不是你希望孩兒記下的?”

一語雙關,都已經撕破臉皮說到那個份上了,還想劉元陪他演那父女親和的戲,真是對不住了,劉元一點都不想再演。

劉邦看著劉元問道:“你是記恨上我了?”

“記恨?父皇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值得我記恨的?我做的都是我認為自己該做的,大抵是我與父皇最大的不同。”劉邦或許連親情都不曾放在心上,劉元究竟都為了什麽他也從來不問,但他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利己。

一個利己的人也不相信旁的人會不利於己,所以劉邦才會想要勸和劉元,想讓劉元再和從前一樣,至少會再哄著他。

“你是君,我是臣,大漢的百姓臣民,為臣盡忠,也應該為百姓思考他們從來不會考慮的到的問題,這便是我們身居高位,享萬民擁戴榮華富貴該擔的責任。”

“如一場大戰,要打贏是我們要想的,但是能讓將士少死一些也是我們應該想到的,我說我只做了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父皇或許從來不曾相信過,可是人生但世,求得一個問心無愧很難,但我一定要成為那樣的一個人。”

劉元鏗鏘有力地告訴劉邦她的原則,她想要成為的那樣一個人,無論劉邦心裏是認同也好,不認同也罷,她都只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劉邦最後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都沒有關系。

“你知道朕最不喜歡你什麽嗎?”劉邦面對咄咄逼人的劉,終是裝不出那張慈父的臉,好在他們父女臨近,一邊的人雖說都看著他們,卻也並不知道他們父女究竟都說了些什麽。

劉元並沒有因為劉邦顯露出來的惡意而不高興,反而覺得這樣的談話比起上次來更好。“願聽父皇所言。”

她並不怕劉邦的不喜,也不在意劉邦的喜與不喜,明白劉邦的心裏捂不熱的,她還浪費她的感情和時間做什麽?她只管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任何人都攔不住她,也不可能讓她少做些什麽。

“你這一份正氣凜然。”劉邦把話說白了,他就是不喜歡劉元這一副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的公正模樣,不講私心,只講利國利民利於天下。

“人誰都有私心,我也一樣,你怎麽就沒有了?”劉邦指問劉元,劉元毫不猶豫地道:“我有,我一直都有,我如果沒有,父皇,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早就已經知道,我若沒有半分的私心,我為何要讓自己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你現在這個境地怎麽了?你不該把話說明白了的。我們就像以前那樣有什麽不好的,你怎麽就非要說破?”劉邦說著說聲音不禁拔高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劉邦,劉邦朝著他們揮手道:“都退下去,朕和元兒有話要說。”

他們的爭執,在劉邦心知自己不占理的情況下,他不想讓別的人知道太多。

“是父皇你自己迫不及待要我挑破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喜歡戚姬,每一次看到戚姬就好像在提醒著父皇你是什麽樣的人,是你自己聽不進去。你不就是想看看我能忍到什麽地步?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的容忍度在哪裏。”劉邦的指責劉元全都反駁了回去。

“你果真就那麽喜歡戚姬?你喜歡的不是戚姬,你喜歡的是戚姬對你的態度,她裝出你是她的天,她的地,你說的一切她不管做得到做不到都會去做的樣子不對嗎?”劉元再一次追問,便是把整個劉邦的皮都給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