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首功當為項將軍(第2/6頁)

“想啊。這天下各路諸侯要說不想的騙人的。可是我知道若沒有項將軍牽制秦軍的主力,我們哪能長驅直入,無論是誰先到的鹹陽,關中王都只能是項將軍,這一點劉季心裏清楚著。”劉邦說著那一句想,立刻注意到項羽的臉都變了,聽完劉邦的話,這才緩和了些。

“我說了真話,還望項將軍莫怪,莫怪。”劉邦吐露完,繼續裝得鵪鶉。

那生怕項羽生氣的姿態,叫項羽這心裏更好受了。他也確實認為秦被滅亡他的功勞最大,以誰先入鹹陽者是為關中王,他心裏那口氣就先咽不下。

本來以為劉邦入了鹹陽,這還駐軍於鹹陽了,再加上範增的添油加醋,他是以為劉邦意取而代之,恨不得立刻殺了劉邦,看著劉邦一見面就跪下,完全不需要人提醒的恭謙畏懼於他的模樣,這樣的一個小人,無膽之輩,怎麽可能將他取而代之?

項羽心情的變化要說最清楚的莫過於範增了,故而範增道:“既然沛公無心於鹹陽,為何屯兵於此?”

“範先生問得極好,這鹹陽拿下了,若不屯兵,難道讓別的人將鹹陽奪了去?我屯兵於此,將文書寶物皆已造冊,等的就是項將軍來到,將東西雙手奉上。”劉邦對答如流,這項羽和範增問的問題,全都是張良與劉元預料他們一定會問的問題,答案劉邦都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就等著項羽來了好應付過去。

“那些東西不需要。”範增再要開口問上一句的,結果項羽已經丟了這一句,範增一眼看了過去,劉邦連忙地道:“項將軍要不要是一回事,該是將軍的東西,劉季絕不敢動,當以雙手奉上。”

配合著將傳國玉璽往前再舉一些,說是說,動也動,這般的姿態做下來,項羽的怒火已經全消了。

“起來吧。”項羽終是開了口,跪在下頭連頭都不敢擡的劉邦聽著這一句暗暗松了一口氣,謝道:“謝將軍。”

依然恭順地朝著項羽一拜,這才站起來,項羽看著劉邦那張老臉,劉邦都五十好幾了,項羽卻正值當年,這樣的一個人,如何能是他項羽的對手,一眼看向範增,範增讀懂了項羽的表情,沉下了臉,越發地恨劉邦。

“進城。”項羽並沒有接過劉邦手裏的傳國玉璽,反倒是揚聲叫喚了一句,劉邦一聽趕緊帶著人往一旁閃去,自覺地給項羽讓路,甚至還喊上一句,“恭迎將軍入城。”

範增瞧著這樣的劉邦真是恨不得咬牙切齒,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知道不好過多為難劉邦。

當日懷王與各路諸侯約定,誰先入鹹陽者是為關中王,這樣一句話並不是空話,如今哪怕劉邦有自知之明不敢當這關中王,項羽也不會讓劉邦當這個關中王,他們也不能宣之於口。

“傳國玉璽,沛公拿好了。”範增從劉邦的身邊路過,輕聲吐了一句,劉邦連連垂拱道:“不敢不敢!”

範增看了看劉邦的身側,只有曹參與樊噲,卻不見劉元。想到劉元在劉邦西進時的表現,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半眯起眼睛道:“令媛竟然不在?”

劉邦也不知怎麽的,順口就回了一句,“範先生,小女還小,還小,若是有什麽冒犯範先生的地方,還請範先生莫要與她計較,這千錯萬錯都算到劉季頭上,劉季願代女受過。”

說罷再次與範增拱手,這一副自己受什麽苦都得,只求範增放過劉元的模樣,落在各路諸侯的眼裏,不由地想到先前範增和劉元的事,範增是看上了劉邦那尚未及笄的女兒,不想那是一朵帶刺的花,範增想動手的時候直接紮了他一手的血,叫範增的嗜好傳揚了出去,英名盡毀。

本來要說還不太相信的人,聽到範增的問話,再有劉邦那麽一答,腦補無數,範增本不以為然,但是看到一個個打量的目光,一下子恍然大悟,氣得指著劉邦道:“你,你……”

“請範先生息怒,息怒啊!”劉邦似是被嚇著,直接與範增跪下,要說剛剛劉邦跪項羽讓他們敢怒不敢言,劉邦這一拜範增,他們就覺得不對了,劉邦怎麽說也算是一方諸侯了,縱然當不成關中王,將來也一定會是個王,範增就算是項羽的亞父,又憑什麽叫劉邦跪下?

一時間,各諸侯心裏閃過無數的念頭,皆是對範增此舉不滿。

範增不是項羽,一眼掃過眾人的眼神,盡知曉是怎麽回事,雖怒於劉邦這樣陷害於他,卻也只能咽下這口氣,親自下馬扶著劉邦起來,“沛公怎麽也是一方諸侯,行此磊禮,範某如何敢當。若是沛公不知何禮能行,何禮不能行,範某不介意與你指點一二。”

拐著彎罵劉邦不知禮,逢人便跪,亦是沒有任何骨氣?

“範先生教訓得是,季本不過一個市井之徒,要學的東西還多著,範先生願意教,季一定好好學。不知範先生要如何教季?”劉邦全當聽不出範增的冷嘲熱諷,暗之所指,反正不都以為劉邦是個沒出身的人,什麽都不懂,他就果真裝作什麽都不懂,讓天下諸侯皆松懈。